“到底是谁威胁我?”我问孙兴权。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威胁你了?等我出去了,我帮你揍他。”孙兴权说。
我拿他没办法,也或许他真的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威胁我。
“孙猴子的地址你要不要?我念给你,你记一下,他住在营路小区……”
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孙兴权只是说了一遍,但我还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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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车里,脑子里很乱,我在犹豫要不想答应孙兴权为他买通那个孙猴子来为他作伪证,那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但风险却非常的大。
警察和法官也不是傻子,一审的时候孙兴权不提供这样的证据,现在二审的时候突然举证,当然会引起怀疑,他们必然会去核实这个证据的真实性,那个孙猴子要是扛不住说出了作伪证的真相,那我这律师就当到头了。
就算是他扛得住,但他毕竟是业余的,司法部门的工作人员是专业的,专业的能轻松就找出业余的破绽,这事一但玩不好,那玩死的不仅是孙兴权,还有我这个冤大头。
实在是很无助。
我想起了秋荻姐,她是我认识的最有本事的朋友,我六神无主,想听听她的意见。
秋荻姐听说我要有事要请教她,让我直接去她办公室找她。
“你好像真的很疲惫,你怎么了,妹子?”秋荻姐看着我说。
“一言难尽,我本来是不想烦你的,但我真的没有主意,你经历的事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说。
“但说无妨,你能找我说那说明你信任我,是不是又关于朱虹?”秋荻问。
“不是,好像这事和朱虹的关系倒也不大,那个孙兴权确实有个女友,长得还挺漂亮,个子也很高,现在华彩夜总会就是她在负责经营,她知道孙兴权和朱小姐有绯闻,但她说她并不介意,这个案子现在困住了我,我找不到突破口,如果按现在这种状态,二审肯定会维持原判,我根本赢不了。”我说。
秋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孙兴权说让我找她的一个朋友证明当晚他不在场,但我知道那是作伪证,在我们这一行,提供虚假证据一但被发现,会被吊销执照,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但为了我母亲,我好像又不得不这样做,除此之外,我好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我说。
“我明白了,你在纠结的,就是要不要违备职业道德和底线,去帮助孙兴权作伪证,那如果有人提出了这个证据,但是你不知道这个证据是假的,你就会没事对不对?”秋荻说。
“理论上律师也有核实证据真实性的义务,但如果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了假证据,倒不足以成为吊销我执照的理由。”我说。
“那就简单了,这事你不用自己去做,让云鹏找人替你去做,到时就能减轻你的责任了,这个社会本来就存在很多颠倒黑白的事,有些时候是不得不做些有违良心的事,咱们先把那个孙兴权捞出来,然后再想办法调查他,搞清楚是谁在威胁你之后再说,现在总不能让你母亲去冒险。对了,电话和快递可不可以去查下?”秋荻说。
我摇头:“电话是网络电话,服务器在国外,没法查,快递是匿名的,只知道从哪个区发出,快递公司并不会核实寄快递的人身份,也没法查。”
“也倒是,人家哪能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查到。还是让云鹏帮你吧,他会更有主意。”秋荻姐说。
“秋荻姐,这样不好吧?这是我的事,不能让人替我去做的。”我说。
秋荻笑了笑,“这些事对我们来说是小事,比这黑的我们都做过,当初震海患了精神病杀人不也是假的?人在江湖,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善恶的事,有时法律根本解决不了,只有靠我们自己,你放心,云鹏会做好这件事。”
“可是这样对他也是有风险的,在刑事案件中唆使别人作假证,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情节轻的会被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严重的,会被判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相当严重。”我说。
秋荻笑了起来,“那是你们律师的看法,我们不这样看,让那个孙猴子作了伪证,他就一辈子也不敢说出来,云鹏会有办法让他不敢说,这样的事,是小事,不过我也不能逼着云鹏做这件事,我会把情况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就做,不愿意就算了。”
“可我还是觉得不妥……”
“现在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你把孙猴子的电话地址给我,我会把这事向云鹏说清楚,看他的意见,然后他会和你联系,你放心吧,只要云鹏答应帮忙,那就没事,多少凶险的场合他都能把我和凌隽救出来,这不过是小事一桩。”秋荻姐说。
其实秋荻姐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我要是有办法,那也不用来找秋荻姐替我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