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昨晚在场的没几个人,下药的事,当然是黄建宇默许的,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去,因为说出去不仅会对我有影响,也会对杨延志那个混蛋有影响,但是这些人大清早就在议论我的事,那说明他们昨天晚上就收了消息,他们又不在场,自然是听人说的,那会是谁说的?
我几乎不用怎么思考就能想到,那个说事的人,必然是饶溪无疑。
当初她知道何乐乐喜欢凌隽,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秋荻姐,当时秋荻姐就告诉我,会出卖朋友秘密的人很危险,我以为我和饶溪情同姐妹,她对付谁也不会对付我,没想到她只是在等一个最好的出卖我的时机而已。
饶溪喜欢上位我是知道的,她不仅是想超过我,而且想超过黄建宇,她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有野心本来是成就大事的前提条件之一,所谓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再大的成就,首先也是要人敢去想,只有去想了,才会付诸行动,所以我理解野心并不是贬义,但野心必须要和自己的能力匹配才行。如果野心很大,自己的能力却做不到,那野心就会变得扭曲,最后不择手段地伤害了别人,自己却也未必能上位成功。
饶溪显然就是这一类野心与能力不匹配的人,她只想着上位,但平时只是应酬,却不肯在业务上下功夫,很多实习生都能倒背如流的重要法律词义,她却一问三不知,业务能力一直不见提升,虽然师傅重用她,但只是把她当了花瓶来摆放,带出去应酬陪笑陪酒,真正的大案子,她却是一个也沾不到边的。
于是她就有了嫉妒,因为有了对我的嫉妒,她才会把昨晚的事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其他的同事,她肯定认为这一次会让我名声扫地,所以兴奋得大晚上都要告诉所有人。
尚云鹏说江湖险恶,其实职场何尝不险恶如江湖。
有敲门声,我应了一声‘请进’,进来的是一脸笑容的饶溪。
“呀,你起得这么早啊?你没事吧?”饶溪笑着看着我,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我像吞了一只死苍蝇一样恶心。
“你很希望我有事吗?”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昨天我喝多了,所以就先回家了,后来发生的事,我什么也不知道。”饶溪说。
“你真愚蠢!你以为你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能骗过我?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兴奋得大晚上把消息透露给所有的同事!饶溪,你这个烂人,亏我待你如姐妹!以后我不认识你!”我怒骂。
“骆濛请注意你的措词!你骂谁是烂人呢?谁烂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饶溪说话竟然也大声起来。
我看到她那副阴阳怪气的说话腔调,真想上去抽她两大嘴巴。
“我告诉你饶溪,我没你那么贱,我根本就没和那个姓杨的畜生发生什么!她被我朋友打得像头死猪一样,到底死了没有我不清楚,因为我后来离开了,故事不像你想像的那样发生,姓杨的就留给你吧,我知道你一直都想上位,以后你机会多的是,我就不陪你玩了,对了,上次你购物我帮你刷卡的钱,你马上还给我!那也是我打工赚的血汗钱,凭什么便宜你!”
“我欠你钱?谁作证?你有欠条吗?你是律师,你不知道凡事要讲证据吗?”饶溪不屑地说。
我怒极反笑:“呵呵,果然无耻!也对,我没有欠条,那就当送给你了,也买断我们曾经的情谊,如果那情谊存在过的话!”
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是黄建宇。
他的脸色很难看,他应该是知道杨延志被打的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杨科长会被打得住院?”黄建宇说。
“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不清楚吗?黄建宇,我当你是师傅,你却把我卖了!幸亏我朋友及时赶到,不然我就被人强*暴了!你是大律师,你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叫你师傅叫了三年,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还是人吗?”我越说越生气。
“这事怎么能怪得了我!要不是你非要去接那个案子,闹出假证的风波,我会这样做吗?杨科长是我们律师行业的主管部门领导,如果要得罪他,那我们还想混吗?都是你自己惹的麻烦,我想办法帮你补救,你竟然还怪我?”
黄建宇不愧是大律师,做了如此无耻的事情,竟然还能振振有词,真是厉害。
“所以你就把我卖了?而且听起来你还是为了我好?你是为了你自己吧?如果昨晚姓杨的畜生得逞了,他就欠你一个大人情了,恐怕也落了把柄在你手里了,以后你就可以顺风又顺水了,黄建宇,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无耻小人,但没想到你无耻到如此地步!我竟然还叫你这样的人渣作师傅,真是我的耻辱!”
我从没如此放肆地对黄建宇说过话,今天既然说了,不如索性骂个痛快。
“骆濛你疯了么?你敢如此对我说话?你现在应该马上到医院去看望杨科长,再想办法补救,不然那件假证案肯定会被人深挖,你的执照肯定保不住了!而且事务所也会因为得罪杨科长而有麻烦!”
果然他还在替自己作想,她也认为我还在他的控制之中,他并不聪明,我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又怎么可能还会留在事务所工作?在这样的畜生手下做事,这一次没被卖成功,必然也会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