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笑笑,“其实我倒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只是苦了妈妈了,她在那里已经坐了十年牢了,头发都花白了。”
“云鹏,我看这样,咱们和凌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一些关系,给濛濛母亲保外就医,阿姨那么大年纪了,不要再让她在监狱里受苦了。”秋荻姐说。
我一听眼泪是真的滚出来了,“谢谢你了秋荻姐,要是能让妈妈出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快别这样说,咱们是姐妹嘛,还说这种客气话。”秋荻姐说。
“嫂子,隽哥这段时间很忙哦,明天他又要飞美国,我看这件事就不要打扰隽哥了,朱虹在万华的关系不比隽哥差,更何况背后还有一个她爸爸的故交陈先生,那个陈先生可是能量惊人的,如果让朱虹帮忙,效果也许更好,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让隽哥出面的好。”尚云鹏说。
“你说得有道理,那我找朱虹谈谈,看她能不能帮忙,如果她不行,再让凌隽出面。”秋荻姐说。
“那就真是太谢谢秋荻姐了,你们帮我太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我是真激动,从来没人这么对我好过。
“事儿还没成呢,成了再说吧,云鹏,你知道那个警察吗?姓胡的那个,他会不会是那个威胁濛濛的人?”秋荻姐问。
“不是很了解,但也听兄弟们说过一些,听说这小子是个刺头,平时作风强硬,有兄弟被他抓过,抓住直接就暴打一顿,平时性格比较孤僻,好像在单位人缘也不怎么的,他只是一个小警察,应该做不出这么多的事吧?就算是他害得骆律师执照没了,对骆律师的伤害也微乎其微,犯得着搞那么多的事么?”尚云鹏说。
“那是你不了解了,对于一个专业人士来说,相关的资格证书是很重要的,要考一个律师证要读付出很大的努力才能考得到,律师证可不像驾照,几个月学习就能拿到,也许在外人来看这样的伤害很小,但对濛濛来说却是很大的,我虽然没参加过司法考试,但我知道很难的。我们开车违章,驾照被扣分都会郁闷,更何况是被吊销专业资格证书。”秋荻姐说。
她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确实如此,在别人看来也许只是一个证书,但对我来说,那是我没日没夜地苦读来的,因为我的本专业不是法学,所以要等到毕业后才能参加考试,但我从大一就开始自习法学了,我几乎是在同时学习两个专业,法学需要背的东西又多,我大学的四年时光,别人都在花前月下,我却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读书馆,宿舍姐妹还因此给了我一个‘馆长’的称号,那些努力换来的律师证书,其实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我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就算是以后用不上了,但我还是希望能保留。
“这么说还是有可能是那个姓胡的做的了?可我还是认为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尚云鹏说。
“这就不好说了,不过现在杨延志已经答应保住濛濛的律师资格,这件事他应该会办好,这件事可以暂时搁下,先帮濛濛的母亲给保外就医再说。”秋荻姐说。
“朱虹的脾气怪,这事还是嫂子和她谈吧,她在政界的关系很厉害,如果她肯帮忙,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事嫂子和她谈就行了,骆律师就不要去了,嫂子去谈朱虹应该会给面子,但骆律师去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朱虹不肯帮忙,那我们再想办法。”尚云鹏说。
他这话虽然说得很直接,但却是为我好。确实,如果秋荻姐出面,那是卖秋荻姐的面子,如果我出面求她,那就是卖我面子了,我一个小律师,哪来的面子?
********************
进入振威集团已经一周时间。
虽然是秋荻姐的助理,但我其实很多东西都不懂,秋荻姐很关照我,只要我不明白的,她会很耐心地教我,我自己几乎把办公室所有的杂活都包了下来,想让自己尽快地融入这个环境。
秋荻姐如此看重,我当然不能辜负她的期望,我从小就有很强的记忆能力,这也是我能一次就通过司法考试的原因之一,只要我经手过的事,到下次再遇上类似情况时,我一般就不会再含糊,秋荻姐也夸我学得非常的快。
妈妈保外就医的事秋荻姐再没有提过,我也没有问她。我知道那样的事不可能说办就马办成,就算是托朱虹去找关系,那也需要很复杂的程序。所谓的关系就是人托人办事,朱虹要托别人,别人又要托别人,这样一层层托下去,肯定不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但我相信秋荻姐,她只要答应帮忙,肯定会尽力而为,有了消息她一定会通知我。
在振威工作不仅是工作内容不同,氛围也不同。秋获姐是振威的董事长,她在公司的地位当然很高,她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但言出必行。她教导我说,一但说出来的话,务必要做到,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有时一件小事没有做到,自己不记得了,但下面的人却会记得很清楚。守信的事做一百件人家也许记不住,但不守信的事只要做了一件,人家就会牢牢记住,然后就会对你产生不信任。让员工信任是增加团队凝聚力的必要条件,如果员工对老板不信任,老板再是口号喊破喉咙,员工积极性也调动不起来。
秋荻就像一本教科书,我从她身上学到各种东西,人情世故,商场谋略。在我眼里,她已经成为一个接近完美的女人。她是那种千锤百炼后的利刃,既锋利又不乏韧性,她对每一件小事的处理,无不透着智慧。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我的绝对偶像,我对她的崇拜,胜过对任何当红明显的崇拜。
有她这样的导师,我相信我也能变成一个优秀的女人,因为我也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