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姑娘那双眼睛却是水汪汪的,格外的动人,明亮,其中却似乎隐隐有着一种哀伤忧愁暗藏其中,令人心生怜悯。
“你怎么进来了?你不是和猪纯膘是一伙的吗?”
真不愧夫唱妇随,宋青书想问的话,邢红娘却是抢先问了出来,不过听到这话,那个军人模样乞丐这次却是沉默了,搂着小姑娘黯然不语。
邢老倌是老江湖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再加上搞清楚了缘由,一肚子火气,干脆又把邢红娘给拽了回来,劈头盖脸的训斥着:“你啊你!平时爹就教你收敛些,别闯祸!你就是不听!接二连三招摇!先是惹上了知府恶公子,又得罪了花头,大家都被你给拖累死了!”
“你啊!气死爹了!”
被邢老倌骂了个狗血喷头,邢红娘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偏偏心里不服气,咬牙切齿的眼睛却是瞄着宋青书,盯得他心里直发毛,又是将双手伸出了牢门外,鬼哭狼嚎的叫嚷着。
“冤枉啊!”
…………
大牢里的时光可是相当难熬的,四面八方寂静的如同鬼影子一般,直到中午,才有人送来吃食。以往见到拉泔水的,宋青书就以为那东西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可见过牢里的饭才知道,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馊饭也不知道放坏了多长时间,散发出来那股难闻的气味简直令人要将胃肠都翻过来。
“蹲了大牢就别想那些,能活下来才是真的,都过来,吃!”
邢老倌见过世面,见他的徒弟女儿们面露厌恶之色,干脆冷着脸命令道,邢红娘等没办法,只好聚拢在猪食盆一样的盆子面前,强忍着恶心往嘴里塞。
不过宋青书却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种重口味,那点现代医学知识还让他清楚,自己和邢老倌他们不同,他们是过惯苦日子的人,喝习惯了生水,胃肠内的细菌群远比自己的强大,他们也许没事,这东西自己吃了肯定会痢疾,在这里,痢疾就等于没命!
一想到死!无边的恐惧又是涌上了心头,再一次扑到牢门处,宋青书疯了一般对着外面大声的叫嚷着。
“冤枉啊!”
喊了没两句,宋青书忽然又是激动的指着外面大声叫嚷着。
“快看啊!放人了!赵家酒楼的都走了!”
听着宋青书的叫嚷,邢老倌等人亦是惊奇的冲到了牢门口,果然,对面离着不远的大牢相继被打开,赵家伙计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放出去,见此,宋青书更是疯狂的挥舞着手臂。
“我们在这里,我们是一起的,放我们出去!”
然而,从始至终,都没人理会他一下,赵员外似乎没听到一般,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的往外走,那赵公子还穿着一套脏兮兮的新郎喜服,回头瞪了他一眼,却是也走了,不到半晌,赵家人走个精光,又让大牢变得死寂。
邢老倌几个人又是沉默的退了回来。
眼睛都气红了,宋青书无比暴怒的一脚狠狠踹在了牢门上。
“凭什么!”
“说你是个傻子,你还真是!人家有钱,你有钱吗?”
却是对面那个健壮的似乎是个军人一样乞丐再次嘟囔出来,似乎回答着宋青书的问题,不过他眼中,也满满是嘲讽与仇恨混合的复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