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甩出,在风中像是锤子,轰然砸在火蝎的脑壳上。这回,他再没有之前的幸运,一击即倒,白色与红色的液体混合,顺着皮带卡子,汩汩流出。
看着死透了的火蝎,秦枫才收回皮带。
嘭!
他也跟竭力了似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体瘫软,无力站起,而坐在拔凉的地上,又如坐针毡。
这是针毒!
麻痹神经,冻结机体。如果再不能解毒的话,就废了。
他心里在祈祷,不要再有来杀手了,不然他恐怕真的难逃今日了。
现在来不及多想,无比艰难地掏出手机,拨通老头子的电话。这过程,跟掰断了骨头差不多,痛不欲生。
“靠,你个混小子又特码大半夜给老子打电话,成心坏老子好事是不?”
老头子刚接起电话就炸了。
“别啰嗦,我中了毒,怎么解啊?”秦枫声音虚弱。
“去医院呗,问我,我特码知道啥毒啊?”
老头子喘了几口粗气,似乎坐起来,跑到外面,心不在焉,嘴里却叨咕着:“不应该啊,老子从小就给你泡药浴,应该百毒不侵啊,怪事……”
“大哥,你心能不能别这么大,我要死了,已经动不了了。”
秦枫很无语,老头子很逗比。
“我是你大哥?你特码小子还想占老子的便宜……呵呵,你要死了呀,没事,跟老子说说,你现在什么症状,老子这‘秦一针’的称号,绝不是白叫的。”
老头子得意洋洋,末了还得意地笑了两声,要不是把山村里回声太大,他肯定大笑三声才肯罢休。
“我都快死了,你能别墨迹吗!”如果在面前,秦枫非大嘴巴抽他。
我这就剩一口气了,你还吹牛逼,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啊!
“得得,你快说。”老头子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干笑两声。
“浑身痹通,气血流动,会加剧。肾有刺痛感,而且越来越严重,像是被什么咬似的。”
“不对,这是蛊毒!”
老头子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你跟南疆的人交过手?不对,下蛊的人哪有胆子跟你正面对抗……可他是怎么下的呢?到底是什么蛊呢?”
“我靠,老头子,你别管怎么来的了,快告诉我怎么解吧!”
秦枫差点骂娘。
我都快死了,你还在寻根问底,是不是太不把我的命当一回事了。
“咳咳,没事,有针吗?刺三个大穴,先保你性命。”
这回老头子总算靠谱点,秦枫立即回复:“有针!”
按照老头子说法,火蝎的针,毒性似乎侵入不了秦枫的体内,所以就拿它凑合用吧。
“咦?你不一直不带针吗?怎么突然就有了?不会被人偷袭,剩下的飞针吧?”
老头子嘀咕着。
秦枫有点无语,您老有千里眼不成,这玩意都知道。
得。
知道咋办,秦枫立刻开动。
可马上他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动不了啊!现在还保持打电话的姿势呢,那还扎个屁!
“哥哥,要花吗?”
这时,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身材单薄的小女孩,正抱着一筐花,在风中艰难地行走。
秦枫眼睛一亮,刚要睡觉,老天就送枕头。
“小妹妹,你过来!”
听见秦枫的呼唤,那小女孩慢慢地走到秦枫的面前,有点胆怯,毕竟满地鲜血,别说一个小女孩,就是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
“哥哥,你要买花?”小女孩怯生生地道。
“不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过,我可以把你所有的花买下来。”
秦枫迫不及待地道,说这几句话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嘴巴越来越紧,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啊?我,我能做什么呀?大哥哥,你是不是病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那有针,你拿着刺我几下。”秦枫纯粹是急病乱投医。
小姑娘似乎对鲜血什么的天然免疫,居然按着秦枫的意思,真的捡起了一根银针。
“对,先把我的鞋脱了,扎涌泉穴,就是脚心十字花的位置。”
小姑娘依言照做,可是当真扎的时候,却把整根针全部刺了进去。
“卧槽!”
秦枫当即就骂娘了,本想斥责小姑娘。可是,借着无比阴暗的灯光,他还是看到了一抹狞笑。
那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笑容!
是啊,这种天气,怎么会有小孩子出来卖花呢?
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不怕血呢?
很显然,她不是一个小孩子,而是一个长不大的小矮人罢了!
这回秦枫再傻也明白了,他急昏了头脑,这么多破绽的杀手,他都忽略了,实在该死。
实际上,在老头子说中蛊的时候,他就应该有所察觉。并且开始准备,可他在生命危急关头,反而失去了原有的镇静,被人钻了空子。
“战狼,也不过如此嘛!”
果然,卖花的小女孩露出不符合年龄的笑容,清纯中带着一股子妩媚,说是媚笑,有点埋汰“媚”字,准确地说,用毒笑更恰当一点。
“我还是中了你的圈套。”
秦枫幽幽地叹了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蛊的?”
“咯咯,你以为我会像谢芷兰那样蠢?在一片形式一大片大好的情况下,居然跟你废了这么多话,反倒给了你喘息之机!”
袖珍杀手冷笑连连。
秦枫却明白 ,实际上,祝一山的别墅里,还隐藏着一人,就是眼前这个袖珍杀手。
可是,她是祝一山的同谋?还是谢芷兰的同伙?亦或是隐杀派来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