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榕唇角勾起,他知道,陈将军一定会就范的。以前,他老子告诉他这个天大秘密时,他还不在意,不想今天竟派上用场。
“我父亲生死不知,于我而言,心急如焚!”
宁馨偷偷撇嘴,这两天刘榕除了担忧自己的未来,压根没想过父亲一丝儿。
陈将军也知道他的秉性,嗤笑道:“我可以动用关系,压在你父亲的案子。但是,你必须把东西,交给我。”
“就这样?”
“你还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我会帮你的。”陈将军说。
“找回我父亲,让他官复原职。”
“不可能!”
陈将军厉声道:“我告诉你,我把案子压下来,已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而且,从现在开始,必须让你父亲人间蒸发,我不管死活,他永远都不能出现!否则,什么都别谈了!”
刘榕一震。
他的话极为强硬,显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难道就这样放弃了父亲?
他剧烈喘息几下,定了定神,又道:“那我能得到什么?”
“荣华富贵!”
“好,我答应!”
刘榕竟松了口气,好在没有失去该有的地位,这才是最幸福的事。
“这才识趣嘛。”
陈将军笑道:“我给你打过去一个亿,东西交出来,不准留任何底片。否则,后果你该清楚。”
刘榕不是傻子,知道钱和权是两个概念。
“放心,以后我给你撑腰。”
“谢谢陈伯伯!”刘榕恨不得立刻跪下认爹。
收了线,这些天的惊恐,一扫而空。
刘榕兴奋地抱住宁馨:“槽,可特码憋坏老子了!”
“啊?”宁馨一懵:“不,不找老爷了?”
“找个屁,陈将军已经答应,他必须人间蒸发,才给我做靠山的。”刘榕脸上泛起残忍的笑容。
为了荣华富贵,父亲算个屁。
宁馨目光微寒,强颜欢笑。
“吗的,弄完了你,老子可要跟对面那个小娘们,好好乐呵乐呵。这几天吓坏老子了,都特码减退了,槽!快点,你丫动起来!”
宁馨知道,他嘴里的女人,指的是熙姐。
“刘少,我会帮你的。”她顿时笑靥如花,如小马达一样动弹起来,极尽阿谀。
……
孙家。
曾经显赫一时的孙家,如今显得很落败。
江城七大世家,在顷刻间,就去掉了一家。哪怕孙老爷子在政坛还有很大的号召力,但孙家的衰败已是不可避免的。
“爸,对不起!”
孙志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其内心里的悲怆该有多么深。
“唉,这不怪你,是命。”孙老爷子幽幽叹了口气:“人心思变,本以为家里的老人,都信得过。却不想,他们的对孙家的忠心,一点点淡化,终究是我们看人的失误。”
“这个错误,我们该牢记在心。”
当官的,最忌不会看人。
孙老这一辈子,看了太多人。大多眼睛极为毒辣,在千万庸才里发现天才是常有的事儿,关键他能让天才忠心耿耿地为他所用。
可惜,人老了。
孙志高呆呆地看着父亲,记住这个错误,还有用吗?
应该没什么用了。
败得彻彻底底,孙家都已跌落谷底。他最好的结果,是被发配到一个闲职,了却余生。而现在看,有几个政敌,正在不断攻讦他,保不齐有牢狱之灾。
“哈。”
老爷子看着儿子的表情,突然笑了,打趣道:“怎么?经历这一点挫折,就把你打倒了?”
“我……”孙志高语塞。
这可不是小挫折,整个孙家都垮了。
孙老眯着眼:“现在的你,可不是我家的千里驹,孙志高啊。”
孙志高微微一震。
“志高,我们行的端,做得正!没什么怕查的,他们要查,就让他们追查到底!最好把这个案子也翻过来查一查,给我们一个公道!”
孙老沉声喝道:“信心,是自己找回来的!”
“你越颓废,那些笑话我们的人,笑得就越大声!而你变得坚强,才会让他们惊恐。”
孙志高再度一震。
老爷子当年七起七落,比诸葛亮六出祁山还要跌宕起伏。可是,他从未放弃过一丝一毫的希望,哪怕被发配去蹲牛棚,也从未放弃过。
而今,作为孙家最出色的儿子,孙志高竟然放弃了,不由脸色赧然。
“明天,你就去水利局上班。精精神神的,别让人看扁了。”孙老呵呵笑道:“对了,趁着这个时候,找个媳妇吧,家里没个女主人,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孙志高苦笑一声。
凭他这样的落地凤凰,哪个姑娘愿意看中他呢?
还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