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如恶神横立在当前,丑娘一见,心中暗道不好,连忙爬起身怯生生跑到他身边,眼中满是哀求拽着他衣角。
“阿丑,我在桥上全看到了,今儿他们四个人,一个也别想跑。”布老虎甩手将丑娘推到身后,她却坚持的挡在布老虎身边,焦急说道“我,我没事,老虎,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那你身上的泥巴怎么解释!”布老虎怒目圆瞪,指着丑娘身上斑斑泥土。
“我不小心摔地上了...”丑娘委屈的低下头抿着嘴,身体在微微打颤。她不会撒谎,更不会对布老虎撒谎,丑娘的心是善良的,但是她不懂布老虎。
一道巨力将丑娘强行推后了几步,布老虎如发狂的野兽,浑身散发着暴虐的气息,双眼瞪的老大,死死盯着麻子少年四人,从牙缝冷冷挤出一句话“你们四个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
“布老虎,我看你是想死吧,在我面前也敢耍横。”麻子少年毫无惧sè,一脸从容冷笑着。在他身后的三个娃娃,布老虎出现的时候,吓得面无血sè,现在见自己老大态度强硬,凭白壮了几分胆气,一个个昂起脑袋鼻孔对着布老虎,双腿却不争气打颤着。
“三麻子,你老爹干了一辈子木匠活,家里没少给死人做棺材,今儿是自己棺材做好了,来老子家门口耍威风是吧。”布老虎大步逼近,嘴里发出森然冷笑,捏着拳头发出炒豆子般炸响。麻子少年身材消瘦,脸sè微微乏青,虽说他比布老虎年长四岁,但真动起手来,他却万万不是对手。
李茂山,绰号三麻子,他家住在西河,老爹是个木匠,手艺在这关城算是拔尖,每天上门的生意络绎不绝,家境还算丰实。
仗着家里有点钱,李茂山打小就喜欢往花楼跑,有时候sè迷心窍,年纪可以当他娘的老鸨也往柴房里拖,小小年纪已经被酒sè掏空了身体。
布老虎小他四岁,身体却结实的很,那一拳头下去,李茂山万万吃不住,当下大手一挥,见自己身后三个跟班没有半点动静,吓得小脸煞白,怒骂道“给老子上,今儿这恶猫倒下了,每人奖励五个铜板!”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李茂山的跟班都是一些苦哈哈的孩子,五个铜板够一家三天用度,当下胆气又壮了几分,可是在布老虎一脸凶气大步逼了过来,这冒出去的脑袋又统统缩了回来。
恨铁不成钢啊,李茂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收拢的几个跟班这么怂,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时布老虎捏着拳头狞笑逼了过来,李茂山不敢耽搁,牙齿一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三寸匕首来。这匕首打磨的闪亮,锐利非凡,配合李茂山龇牙咧嘴的表情,到是有着那么几分狠气。
“三麻子,在小爷面前你也敢玩刀!”布老虎一声冷喝,李茂山这时胆气正壮,森然一笑,不置可否。在他身后的三个跟班底气也足了起来,十足一个喽喽摸样,拼命在后面叫嚣着。
“老虎,我,我们回家吧,不要跟他们打架,求求你了。”丑娘上前死死抓着布老虎的手臂,企图让他跟自己回去,手一甩,布老虎狠狠瞪了眼丑娘,伸出根手指朝李茂山四人做了个“你等着”的手势,如一阵小旋风跑到大树下一堆灌木丛中,只是几息时间,手上拿着一个黑布包裹,大步走了出来。
“三麻子,小爷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才叫刀!”布老虎yīn森森一笑,将手中包裹解开,从里面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来,右手握住刀柄,临空朝李茂山四人一指,威风凛凛,凶煞逼人。
“这,这刀,老大,钱我不要了,我不想死。”
“我,我也不想死。”
三个跟班从布老虎手持菜刀出现,脸sè由青变紫,双腿哆嗦的厉害,终于扛不住心理压力,尖嚎一声,鸟兽群散。偌大的场面上,只有李茂山一个人咬着牙,手脚发抖站在那里,手持一把三寸匕首,就好像一个正要被大汉蹂躏的小姑娘,正在做垂死挣扎。
“三麻子,我记得德记酒店的老卫家,跟你家扯得上一点干亲,这把菜刀,想必你不陌生吧。”
轻轻抚摸着手中菜刀,布老虎脸sè越来越yīn沉,嘴角的狞笑焕发的浓厚。反观李茂山双眼直瞪着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拼命咽着口水,等布老虎手持菜刀一个箭步冲杀过来。他更是吓得面无血sè,一个锒铛摔倒在地,阵阵腥臭味从裤裆里冒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朝远方跑去。
“李茂山,你给小爷记好了,下次在给碰上,这菜刀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