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我布老虎是个浑人,你是第一个称赞过我的人,还赏了我肉吃,这辈子我已经打定主意跟着你混。这几个小子在柴房密谋着逃跑,想拉我入伙我不干,他们趁着人多,欺负老子白天受了伤,敲晕了这位兄弟,用他衣服把我给绑了。您若是把这几个小子交给我杀了,以后我布老虎愿意为你肝脑涂地卖命。”
布老虎脸红脖子粗一阵颠倒黑白,恨的倒地不起的马三放六人差点背过气去,他们倒是想过拉布老虎入伙,可是这厮不干啊,这是事实,他们没想过狡辩。
但是你他娘的!谁敢绑你啊,就你那凶悍样,老子不被你绑就是好的,你若真对马贼忠心,绑了哥几个人,现在谁还会跪在这啊。
凉棚下的雷豹被布老虎的情真意切给打动了,他相信布老虎,这么耿实的小伙子不像在骗人,倒是马三放几个仔细一瞧,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sè。
当马贼大柱在雷豹耳边轻语几句,他向地上马三放等人冷哼一声离开麦场。
布老虎酝酿的几句新鲜词,拿出来激发民愤的愿望落空,神情有些落寞。
马贼大柱以为这厮受了委屈,走了过来拍拍他肩膀和蔼笑道“大当家知道你小子受了气,一会去厨房领三斤烤肉回去,这几个小子仇老爷子发话了,留着在马寨做苦力,你小子想砍人,那得看以后的表现了。”
说完马贼大柱撇撇嘴,感觉仇老爷子做法有点不厚道,饶了别人也不能轻了自家兄弟是吧。
刚才布老虎那番话还是挺有煽动xing的,当马贼靠的就是个真xing情,你把我当人看,我愿意卖你命,你若瞪我一眼,我敢拿刀砍你。
他现在彻底是把布老虎当自己人了,想到这小子还被绑过,不着痕迹一脚踹在了马三放软肋上,疼的这小子眼泪鼻涕齐流,别说多狼狈。
“好了,那光腚小子你自己回柴房吧,老虎走,老子带你领肉去。”马贼大柱亲热的搂着布老虎的肩膀,带着他朝厨房走去。
留下满地哀嚎的一群人,还有满脸儿幽怨的叶毛,整个场面怪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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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朦胧,大半个时辰后,布老虎背负着双手,迈着八字步志得意满回到了柴房。
拿出怀里从马贼大柱手上讨来的火折子点上油灯,漆黑的柴房顿时明亮起来,蜷缩在墙角光着腚的叶毛,神情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幽怨。
“兄弟今晚这事有点对不住啦,这是我讨来的衣服你先穿上,等我摆上酒肉,咱一会自罚三杯以示赔罪。”
学着道上的粗莽口气,布老虎笑呵呵丢了个布包给叶毛。
同时将手上油纸包好的烤肉摆上,揭开酒坛子泥封,米酒的清香沁人心肺,让角落里穿衣的叶毛垂涎三尺。
抓紧打理好全身,一个猛子扎了过来,夺过酒坛狂饮两口,这才舒服吐了口气笑道“喝酒在我这不叫赔罪!其实我刚才也想通了,如果不是你小子心思谨慎,恐怕咱俩今晚就是马鞭炒肉伺候了。”
盘腿坐好,布老虎撕了块肉丢嘴里笑道“我早算准马贼没那么容易让几个小子溜了路,之所以放松jǐng戒不过是试探罢了,只有马三放那傻小子自作聪明,想跟老子玩手段,他还没到那个境界。”
“话可不能这么说,今晚你这一搅合已经彻底得罪死了马三放六人,在这人生地不熟要命的地方,以后保不准他们下绊子yīn你。”喝了口酒,叶毛yīn笑道。
他对面前香气四溢的烤肉不屑一顾,倒是对手中米酒视若xing命,紧紧抱着没有任何还给布老虎的意思。
“你说的也对,这六人的确是个祸害,必须一棒子打死,看你小子笑的这么贼,是不是有好点子?”
半眯着眼,叶毛神态好像喝醉了的野猴,一个翻身动作轻盈跳到墙角。在一堆烂木头下面翻出个瓷瓶丢给布老虎说道“这是巴豆粉,本来刚才还想着拿来招呼你,看在这瓶米酒的份上送你啦。”
见布老虎饶有兴趣的把玩着瓷瓶,叶毛以为他不知道作用,促狭道“那几个小子被派去做苦力,我注意了一下,大部分喂马,有的是去厨房打杂,都是个体力活。要是把这巴豆粉下他们水里,泄个三天三夜,怠慢了工活,马贼一顿鞭子抽下来,这身体也就废了,以后想玩手段,也没那个身板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