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个旗面儿在地上铺开道“先前天蒙蒙亮,俺和两个本家兄弟路过一个地方,瞧见大石头上插了这个旗子,俺摸了一把,感觉这旗子材料不错,顺手就取下塞进怀里。没想到从林子里窜出两个人,见到俺,就向俺拔刀砍来。当时俺心里害怕,撒丫子就跑,俺那俩弟兄跑的更快,俺气糊涂了,破口开骂,那两个没心肝的东西跑的更快了,俺想追,可是怎么也追不上...”
“你他娘的给老子说重点!”陈丧狗挨不住这厮满口废话,急的亮出刀子来。
劳保吓得缩缩脑袋继续道“俺的呼声也不知道招了哪路神仙,从林子里又窜出一队人,两队人见面,叽里呱啦说着什么俺没听清楚。后来俺就见到他们打了起来,那个追俺的人好像是个头,我在丛子里瞅见他挨了好几刀,四五个人护持着他往林子深处退。俺看的心慌慌,一路跑到这里实在跑不动了,后来晕了过去,醒过来就瞅见你们了。”
布老虎跟陈丧狗对视了眼,两人眼神齐刷刷瞧向了劳保铺开的旗面。
只见这旗面上纹着一头金雕,威风凛凛,给人一种扑面打来的煞气。
布老虎心脏砰砰跳的厉害,伸手在旗面上来回摸了几道,面sè凝重道“这旗面插在地上,旁边是不是挂着个五寸长的铁牌子,上面刻着一个雕字?”
劳保竖起大拇指赞道“当家的,俺真佩服你,你可比俺家乡算命师父厉害多了,咋就没见你掐指就能算出门道来了?”
陈丧狗亮刀子嘴里吐出两字“闭嘴!”劳保缩缩脑袋不在说话。
布老虎心中有了计较,这旗面儿正是天北崖的雕王旗,而能够拴上五寸铁牌子的雕王旗,代表着天北崖实权人物亲自出动。
眉眼儿微眯,布老虎沉吟道“丧狗子,你怎么看这事?”
陈丧狗沉默寡言,在马寨一直没什么出彩的表现,不过只有布老虎知道。他这个人看待问题很透彻,思维也十分冷静,在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分析比叶毛的还要jīng准几分。
想了半会,陈丧狗道“老虎哥,这条路直接通往城里,平ri就是蹲盘子踩点的好地方。我想一定是天北崖的人瞧上了某个商贩,插了旗子划了道,偏偏这小子是个愣头青,当着别人的面折旗子,这可是往死里打脸的勾当。后来正巧又有一方马寨路过,天北崖先入为主,以为这小子是那队人派来的,所以...”
点点头布老虎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同时又看向了劳保,这人还不知道自己捅出多大的篓子,傻乎乎道“两位当家的说啥了?是不是瞧上了俺这旗面儿?如果当家的喜欢,这威风凛凛的旗面儿俺就送给你们。”
劳保自以为很仗义的摆摆手,布老虎眯着眼道“成,你小子够仗义,这旗面儿乃是上等丝绸编织,拿去城里卖,估摸着能换两三个小钱使唤。”
“嘿嘿...”劳保挠着脑袋笑道。
陈丧狗道“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名讳,这旗面儿出自哪方手笔难道不知道?”
劳保得意道“当家的,你这就不知道吧。俺原本是来找俺叔的,俺叔以前就是马贼,而且是观风口的。俺在小马庄呆了几天,听俺叔说了许多你们的故事,所以俺也不算拿你们的名头忽悠,俺也算半个观风口的人。”
布老虎灵机一动,问道“你叔可是张小剩?”
“咦,当家的神机妙算,这也能算出来?”劳保瞪圆了眼道。
布老虎哈哈大笑,过去挽着劳保的肩膀道“成啊,既然是张老头的侄子,好,以后你就跟着老子当马贼吧。”
“这...”劳保脱了布老虎的手臂,为难道“俺不想当马贼!”
“为什么?”布老虎问道。
“俺...俺叔也让俺来投奔你,可是俺不想当马贼,俺想开激院,等俺存够了钱,俺就回村开激院,这是俺从小的梦想。”劳保低着声道。
布老虎嘴角抽搐了下,摇头叹息道“人各有志,老子也不勉强你。”
“谢谢,谢谢当家的,那俺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劳保期待道。
布老虎点头道“你可以走,不过不是现在。”
“为啥?”劳保委屈道。
从怀里掏出一万两银票晃悠了几下,布老虎狡黠的问道“你想开激院吗?”
“做梦都想!”劳保眼睛盯着银票呆滞道。
“那你知道开激院需要多少银子吗?”布老虎继续道。
“你手上的银票就够了!”劳保也不傻,嘿嘿笑道。
“成,只要你帮我个忙,这银票就归你了。”布老虎收回银票入怀,劳保赶紧拍着胸道“为当家的赴汤蹈火是俺的荣幸!”
“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你偷旗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