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左山雕狡诈,依布老虎来看,根本就是不要脸。
常人只道他敬酒一杯深表感谢,布老虎心思玲珑着了,脑袋转个圈就琢磨出味道。左山雕明里是给了布老虎莫大的面子,暗地里,这杯酒等于还了布老虎救左斧头一命的恩情。
简单直白点来说,就是你小子心里打的啥主意老子清楚,老子给了你这个脸面,你小子也就别在仗着这个势,咱有事说事,互不相欠。
布老虎品出了味道,看到左山雕朝他亮了亮杯底,对这人认识越发深刻起来。
这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他的来意估摸着左山雕已知,索xing抛了那么多弯弯绕绕直言道“当家的豪情,布老虎敬畏!先前老虎有言,想跟天北崖谈桩买卖,不知道当家的可有意向?”
自斟一杯酒,左山雕把玩着酒杯玩味道“买卖?我天北崖几千儿郎眼巴巴瞅着的就是大买卖,不过看你这娃娃两手空空,又失了家产,你无货可卖,又让我天北崖买你个啥?”
进入了主题,布老虎起身离了座,指着那南边铿锵道“观风口一年收成可得万斤大米,三千斤白面,其中三成,我布老虎双手奉上交托于你天北崖,不知道当家的感不感兴趣!”
“三成?”
左山雕背仰太师椅,双臂环抱,眯起了眼儿。
布老虎知道他这是以静制动,眉眼儿瞧向了一直沉默的李鱼,只见他低头把玩着手中“鱼跃龙门”打出副置身事外的摸样,气的布老虎那叫个痛骂。
好在布老虎也不是孤立无援,前有费猴子这个急先锋率先道“当家的,大老虎曾救过我费猴子一家十三口,这情我不能不报,无论如何,今儿他有事上了天北崖,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布老虎瞧费猴子满脸激昂,欣慰之余道了声“好兄弟!”
这会左斧头怯怯的起了身,朝堂首左山雕哀求道“义父,大老虎说每年奉上三成货食,我看挺有诚意的,咱不如就帮帮他算了。”
底下一番窃窃私语,那些平ri跟费猴子交好,又跟左斧头亲近的“老人”也愿意卖个面子,纷纷出声力促这场买卖达成。
瞧了眼底下内堂zhōng yāng昂首的布老虎,左山雕清冷道“六成,如若你布老虎想借我天北崖之力夺回观风口,须奉上每趟买卖的六成货物,而且得昭告八百里疆域,从此奉我天北崖为尊,你观风口自此成我天北崖下属旗口,当撤了那豹子旗,改立我雕王令!”
左山雕狮子大开口,就要拿整座观风口马寨跟布老虎玩,这可惊坏了除李鱼、叶顶之外的所有人。
当左斧头跟费猴子面有难sè的望向布老虎,这厮反倒神态自若,望着那左山雕高扬起嘴角,良久才缓缓道“当家的好大的气魄,换旗子纳交六成货物,这个买卖....”
左山雕胸有成竹道“如若你答应,出了这门,有我天北崖力挺,区区大黑天,定是你手下败将!”
“那我若是不答应了?”布老虎反问道。
嘿嘿一阵冷笑,左山雕道“看在大斧头跟猴子的面儿上,今儿我不为难你。不过明天一早,这天北崖当无你布老虎立身之地!”
气氛猛然僵到谷底,左斧头还要在劝,却被李鱼淡淡的眼神给制止坐回了原位。
至于费猴子还想说几句话,对首叶顶轻咳一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回了位子喝起闷酒。
当其余人眼神齐齐定格在布老虎身上。
这厮已被推至悬崖边上却面不改sè,回敬了个冷笑,他道“吞我观风口?不好意思,就凭你左山雕的能耐,四年前拿不下张大彪,今儿我布老虎也不会顺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