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道“都说观风口辣手黑天行事狠绝,而那黑心老虎则是雁过拔毛,以前老子只当个笑话来听,今儿没见到那辣手黑天,你这黑心大老虎的名头倒是名副其实,算盘敲的响亮,现在都打到我天北崖的头上了。”
“好,既然你布老虎有这个胆气,我且问你,老子凭什么拿底下儿郎助你杀回观风口?你布老虎仁义,舍不得底下儿郎抛家弃子,难道我左山雕就如此愚昧,拿底下儿郎为他人流血伤命?”
“在者,老子有三千儿郎,马鞭高扬,你观风口内患大虚,当可夷为平地,到时候我天北崖吞并观风口,势力更上一层楼,何必又要于你这个rǔ臭味干的小子对半立寨?”
左山雕连番呵斥,似那惊雷震的山林抖擞,百兽飞逃。
布老虎此时早有准备,在左山雕狂风暴雨压轧而来的气势下屹然不惧,悍然道“观风口纵然内乱伤及元气,可大黑天旗下尚有三百青壮赴汤蹈火。另外我布老虎人马在寨中也有死士四十,小马庄乡勇六十人,假若当家的倾巢出动,不怕白马、shè口、黑山三家势力危急后方,当可攻打观风口试试!”
谈判,最主要的不是在于自己手上有多少筹码,而是在于如何找出对方命门给予致命一击。
布老虎入贼四年有余,打食的手段大半靠着陈大柱子带出来,小半利用自身头脑慢慢摸索。不可忽略的是,在这几年的光景里,仇老爷子的教诲,是他一生最珍贵的财富。
早年,布老虎曾问仇老爷子,天北崖占据清河乡,这几年风调雨顺,壮大不少。又依靠大渡口横断地利,傍着人多又的人和,为什么不逐一侵吞其它六家马寨?
如果说观风口勇猛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白马帮行商天南地北难以捉摸,黑山寨靠着地利无法攻打,台子口的sè老巴,青竹帮的江胖子,都是软弱可欺之辈,为什么不收麾旗下,进而左右图谋其它四家?
当时仇老爷子说的很简单,一语中的,说了四个字“唇亡齿寒”。
不错,正是唇亡齿寒,假若天北崖敢打青竹帮,靠近的黑山寨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只因为青竹帮一散,天北崖可借青竹林作为跳板,用绳索勾起黑山寨后山栈道,借此夺了史家三兄弟的基业。
以此类推,不管如今的观风口是谁当家立寨,左山雕敢打,黑山寨就算明里不敢支援,也肯定会趁天北崖后方空虚,将清河乡来个扫荡一空。而且,这么大的动静白马帮不可能不知道,到时候司徒遵义暗中帮助大黑天,支援人手武器,跟天北崖耗个两败俱伤,这样的情况左山雕不愿意看见,那金鲤儿李鱼更不能让其发生。
内堂里,寒风从门槛划过打得烛火晦涩不明。
费猴子、左斧头屏息凝神看着堂内两人较量。
左山雕脸sè这会有些yīn晴不定,也不知道是烛火的原因还是被布老虎给刺激的,可是有一点能够确认,他的确被布老虎打中了软肋。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雷豹个老匹夫后继有人,行,老子帮你,帮你布老虎重夺观风口。”
布老虎听此话并无动容,他知道左山雕肯定还有后话,果不其然,在左斧头还没来得及摩拳擦掌请命要人。左山雕竖起三根手指道“三个条件,你若想我天北崖出人,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否则你大老虎是个人才,我左山雕纵然留不住,也不会让别人所得。”
嘴角轻扬,布老虎抱拳道“当家的请说!”
“第一,ri后观风口在你布老虎率领下,见我雕王令,须得退避三舍!第二你观风口打食所获,须得奉我天北崖五成!至于第三,我可以不要你观风口旗帜鲜明插我雕王令,但是ri后我天北崖有所行动,你布老虎须得无条件奉行,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