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老虎装的很自然松开怀里的丑娘,面无表情下了凉亭。
丑娘微微抬起眼角,望着熟悉的背影,内心深深一颤,眼眸中不经意间划过丝丝哀痛。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跟布老虎的距离从极近变的渐离渐远,情不自禁捂住发疼的心口,发梢微微轻扬,浓浓的yīn霾让丑娘心如死灰。
“诶呦,瞧俺这记xing,当家的,俺这有两张戏票,专门送给你跟嫂夫人的。听说后天西河,金陵城的醉舞坊要来撘班子,这一票啊,难求,俺,俺好不容易弄来两张,专门孝敬你们的。”劳保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递了过去,布老虎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问道身后丑娘“阿丑,后天有没有时间啊。”
“啊,嗯。”
丑娘默默的点头,心中有些难掩的欣喜,布老虎把门票递过去道“你把票收好,后天跟我去趟西河。”
接过门票丑娘紧紧捂在怀里,看着布老虎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笑颜如盛开的木兰花。
....
今晚月朗星光璀璨,劳保小心翼翼跟在布老虎身后,虽是七八酷夏,浑身却犹如浸入冰寒冻窖中发冷。
等出了聚义厅,劳保轻声询问道“当家的,俺们这是去哪啊?”
吞了口唾沫,忐忑的劳保生怕撞破好事的布老虎给他人头落地,出乎意料,布老虎停下身询问道“梁齐现在是什么态度?”
“啥,你说梁齐?”
猛的反应过来,劳保如释重负道“那小子自杀了,就在前天他想逃跑,被大轮子发现,便一刀了却了自己。”说完,劳保有些叹息道“俺真搞不懂,这老梁是个明白人,咋忽然就想不开了?”
布老虎心中也很是遗憾,梁齐是员名难得的帅将,无奈道不同不相为谋,当下他又问道“善后事办的怎么样?”
“还没办,当家的您意思了?”
“给他备口厚棺,在青竹林找个地,葬了吧。”
“嗯,好!”劳保呼的一下松弛了起来,他生怕布老虎扬言将梁齐尸首碎尸万段,虽然在青竹林做内应的ri子他跟梁齐有很多冲突。但劳保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知道,各为其主,梁齐也算的上一名忠心耿耿的猛将。
“对了阿保,这一个多月在寨里生活的怎么样?”
“啊,很,很好啊,就是那个啥,当家的,俺,俺想求你件事。”劳保扭扭捏捏,一副女儿家恶心的摸样道。
布老虎没好气瞥了他眼道“你放心,老子之前答应你的事定会兑现,回头你去城里找老王,跟小神棍一起,看看能不能把流花巷子给盘下来。”
“你是说老肖?哈哈,当家的,你真是慧眼识珠,俺在寨里,就,就跟老肖合得来,俺现在就去找他。”劳保搓着手兴高采烈道。
观风口马寨都是些狠人,劳保没少在马三放等人面前吃瘪,反倒一个另类,就是麻衣道教的肖如梦,两人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没少溜出马寨,往城里流花巷子风流快活。
扑哧一声翅膀拍打在黑夜中格外响亮,布老虎寻声而望,就见一只小白鸽从远方飞来,好巧不巧落在他怀里,咕咕叫。
“哈哈,当家的,鸽子汤俺最拿手了。”劳保用猩红的舌头舔舔嘴唇,伸手yù抓,布老虎眼神猛的一瞪落在他身上,劳保吓了个激灵,这才看清小白鸽腿上绑着个竹筒,既然是只信鸽。
动作娴熟的把竹筒里的信件拿出,布老虎粗略看了一眼,脸sè不禁有些怪异。
劳保好奇的想要探头张望,布老虎顺手把纸条撕成碎末,轻描淡写看着他问道“后天醉舞坊几时开班子?”
“这个,俺想想,哦,好像是亥时吧,怎么了当家的?”劳保眼神带着些许暧昧道。刚才布老虎动作虽快,劳保也不慢,看不出那纸条上写着啥,却闻到上面有股若有若无的女儿香,别人或许闻不出来,他劳保可是久经“战阵”,岂能不知。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布老虎抛下劳保,装作随意的疾行离开,内心却是被刚才纸条上的内容勾起浮想联翩。
“黑山寨,阿曼娃,这小蹄子还真会挑时候。亥时,亥时...”
佳人有约,布老虎心痒难耐,偏偏他之前答应了丑娘后天晚上看醉舞坊的戏,如今黑山寨三娇姐妹相邀,而且特别标注了史家三兄弟不在。这么大好的机会,布老虎不想让丑娘失望,更不愿有负佳人邀约,当真是头疼至极。
“罢了,半个时辰,从黑山寨入城,花豹子没那脚程,老九的缺牙应该没问题吧。”
布老虎站在月下摸摸胡茬自言自语。
从黑山寨到关城足足有百里之遥,中间还要横渡一线天,仅仅用半个时辰赶路,就是叶毛的脚程都有些吃力。
“他娘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拼了!”
暗下决心,布老虎坚定了鱼与熊掌兼得的心思,雄赳赳下山,找张小剩这个老yín贼弄些滋补药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