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俊朗男子入座,苏洗玉从柜台抱出一坛老酒走了出来,等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引来附近宾客纷纷侧目。
娴熟的倒上一杯酒推到俊朗男子面前,苏洗玉笑颜介绍到“这是本店的桂花酿,客官尝尝合不合胃口。”
俊朗男子看了眼杯中酒,没急着端起,反而望向苏洗玉道“你是这间酒楼的掌柜?”
苏洗玉点点头,顺势坐在那男子对首笑道“听先生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俊朗男子微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捻起酒杯品尝,不作回答。
两人好像形成一种默契,待俊朗男子放下酒杯,苏洗玉动作轻熟又在次添满。直到三杯饮尽,跑堂的丫蛋奉上盐水花生半碟,看到苏洗玉没有半点离座的意思,不禁好奇问道“掌柜的,您...”
“去叫胖子炒两个小菜,我请这位先生喝上一杯。”苏洗玉挥手叫退。
丫蛋悻悻离开,到了柜台帘子旁边,那边端菜的伙计忙不迭问道“丫蛋哥,那人啥来头,咱掌柜的跟他认识?”
“不好说,看样子不认识。”丫蛋撩开帘子进了后院猜测道。
伙计忧心忡忡道“那男的摸样挺俊俏的,看掌柜的摸样莫不是被迷了魂?”猛拍大腿,伙计又道“咱们要不要跟阿保哥吱个声,不然回头他又要骂咱俩了。”
丫蛋迟疑了会道“这个,这个不好吧。”
“那你说咋办,这事真让阿保哥知道了,回头他找咱俩算账,你还欠了他十两银子了。”
伙计拧着眉头道。
“成,那你去找找阿保哥,千万别给掌柜的发现了。”丫蛋压低嗓音道。伙计点点头,侧身进了大厅,等瞅准一个空隙,偷偷溜的不见了踪影。
酒桌上,苏洗玉双手端举酒杯,朝俊朗男子做敬状,一饮而尽,顿时无暇的脸颊上翩飞两朵红霞,越发的美艳动人。
或许是不胜酒力,苏洗玉黛眼chūn波流转,直勾勾望着俊朗男子,给他添满酒的同时问道“奴家姓苏,名儿洗玉,还不知道先生高姓大名。”
“柳湘月!”
俊朗男子淡淡道出名号,低眼看着酒杯,耳朵轻轻颤动,苏洗玉眨着妙目,环顾四周,眼神不禁停在了十步开外,一张酒桌上微有醉意交谈的两人。
“要说这城外马贼啊,这观风口大老虎才是魁首!兄弟你不知道吧,这大老虎刚刚倾吞了青竹帮,现在自横岭到竹南道,由南横北一字长蛇,论地盘,盘踞清河乡的天北崖远远不敌。你瞧,那黑山寨还有台子口不是想分杯羹嘛,一个照面,被大老虎收拾的爹妈都不认识。还有...”那名酒徒醉眼朦胧的瞅了下左右,招招手把身边那人唤过来,附耳轻语一番。
苏洗玉因为座的较远,只是模糊听到两人交谈的是观风口跟天北崖两方马贼争利,倒是那个叫柳湘月的俊朗男子竖耳倾听,过了半会抬头忽道“掌柜的,这个地方有很多马贼吗?”
“嗯,有很多,不过先生大可放心,马贼再怎么猖獗,这城里他们还是不敢踏足的。”苏洗玉掩嘴娇笑道,她眼波流转,一颦一笑媚态十足,柳湘月从始至终保持着恬淡的摸样,目不斜视,继续问道“那不知这城外马贼是一伙,还是分为几股?”
“当然是几股了,不过这事说来话长,如果先生想听,要不就在小店打尖?”苏洗玉一反常态,言语之中充满撩拨。柳湘月只是浅笑不语,苏洗玉又给他满上一杯酒,当手掌划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指尖碰在他手背上,略做接触,却是缓缓抽开。
“今晚西河醉舞坊搭台,湘月恐抽身无暇,如果掌柜的知道城外马贼根底,还望告知,湘月感激不尽。”
柳湘月笑如沐chūn之风道。
忽然,在他身后出现一道身影,yīn沉道“你想知道城外马贼?行啊,俺告诉你,中不?”
不知道什么时候,劳保出现在酒楼内,脸sè不善,捏着手骨噼里啪啦乱响。
门槛这时出现羽冠道袍的肖如梦,他气喘吁吁,正好见到柳湘月含笑望着苏洗玉,双眼贼溜溜转了个圈,假装勃然大怒道“yín贼,贫道足足追了你七天七夜,没想到今ri相遇,定要让你在劫难逃!”
一声怒斥,肖如梦昂首挺胸摆正衣襟,从他身后,鱼贯而出七八个身穿道袍的狰狞汉子,在一个眼神过后,二话不说,从后腰抽出罗盘、八卦镜,气势汹汹朝柳湘月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