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从床上坐起,惵祈汗流浃背、惊恐万分地看着漆黑的前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方才梦里的一切,感觉起来就像真的,她心肺仍然因为缺氧而疼痛,浑身上下部疼痛不已,像是被拆解了无数次。
我要你陪我死,我要你陪葬……
就在自己醒过来的同时,这一句话又在耳边响起。
笙画……惵祈想着,身体不由得发颤。
蓦地,黑暗褪去,光明再现,一人来到眼前,伸手环抱住了抖颤不已的她。
“嘘,没事、没事,没事了……”
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耳畔传来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已经没事了。”
他坚定的嗓音,就在耳畔,大手拍抚着她的背。
惵祈抬头,在暗夜里,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漫天?”
漫天看着惵祈,微微一笑,“是我!”
惵祈揪紧漫天的衣,想起刚才,历历在目,黑眸中尽是恐惧,“我……发生了什么?”
“你做噩梦了。”想起刚才,漫天拧眉,将她拥得更紧,温柔安抚。
是梦。
“梦?”惵祈闻言,蜷缩在他怀中,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强壮的心跳,渐渐地恐惧褪去。
深深地吸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情绪,颤抖,慢慢止息,心跳也跟着渐缓,虽仍微微的疼,却已能忍受。
幸好有漫天在……等等,漫天?
突地从漫天的怀中坐起,惵祈抬首便四处张望,再一回首,视线落在自己已经可以行动自如的双手,又接着她揪起漫天的衣裳,瞪大了双眼,有些语无伦次,“你怎么在这?不对,你终于是找到我了,你怎么现在才来?冬香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冬香……对了,她去哪里了?自己的记忆有一些断片,她只是记得听着冬香说着那李离,那之后呢?她又晕了过去?是冬香将自己打晕的?当她再醒来时,眼前就出现了漫天。
一直看到漫天,惵祈可以说紧绷地弦才算落下,天知道自己落入冬香的手中时,心中有多害怕,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表露出一丝害怕,她也知道,也只有趁着这一段时间,她能弄清楚,在苏府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她一面得要稳住自己害怕的情绪,一面又得想着怎么样才能从冬香的口中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天知道她的神经有多紧绷,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根弦会突然崩断。
再将眼前的女人拥入怀中,就着房里的烛光,他可以看见,她额上,仍渗冒着一层薄薄的汗,但气息不再急喘,绷紧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抱歉,我来晚了。”漫天轻轻抚去惵祈额间的汗,有些心疼的说道。
闭上眼,想着当自己推开这房门,看见她一个人,半坐在床上,寻到她的心才放下,却又发现不对劲,习武让他的听力比普通人敏锐了很多,他听到她呼吸急促,点起桌上的蜡烛,朝她望去,只见她的表情痛苦,下一秒,那躺在血泊中的回忆又再次浮现。
那景况,吓得他无法多想,待回神,他已上了床,好在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将她拥在怀中,好声安慰。
“我知道你会来的,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皱皱鼻子,惵祈说地有些不好意思。
“以后你不要乱跑了,当我回来,知道你去找红隼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再睁眼,一手握住惵祈的手,说着,眼眯了起来,狠狠地道:“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我该早些把冬香给处理了。”
“什么意思?”这话,敢情是说,他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