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说也可以。”叶明扬坦然道。
王知县故作镇定道:“叶明扬,你还真是胆大包天!我是官,你是民,你凭什么跟我斗?”
叶明扬掏出两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下方似乎还有红色的印记。
“王大人,这是他们二人的交代的口供,你指使崔氏买凶绑架我的经过,都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们也已经签字画押,你还要抵赖么?”叶明扬道。
“笑话,你以为民告官这般轻巧?写几个字就能控告本县,你当我这个县令是泥做的吗?”王知县吼道。
叶明扬故作惊讶,指着床上的人道:“王大人,你不知道吗?同崔氏勾结的这个黄小七,是朝廷张榜通缉的要犯,你又教唆崔氏,等同于幕后主谋,这可是大罪哦!”
王知县回头看了一眼崔氏,又瞟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心虚道:“胡说八道,本官......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崔氏立刻发出一阵冷笑,她早就知道王知县的为人,此刻也不后悔供出了所有的事实。
叶明扬将口供收好,然后道:“就知道你会死不认账,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喏,仔细瞧瞧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叶明扬伸手一扬,朝王知县扔去一个东西,王知县慌忙接住,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多彩缤纷,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内......内廷卫?你是......你是内廷卫的人?”王知县声音剧烈的颤抖着。
王知县努力想说服自己,这腰牌是假的,他也不可能是内廷卫的人!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腰牌是真的!腰牌上刻有朝廷御制的隐蔽记号,他为官数年,朝廷的防伪标识他不会不认得,此刻王知县的面色已经隐隐露出有了绝望之色。
王知县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内廷卫腰牌,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他咆哮道:“你怎么会是内廷卫的人!不可能,这不可能!”
叶明扬走到王知县身边,伸手拿回腰牌,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瞧你,喷的全是口水,不讲卫生......”
接着,叶明扬感慨道:“说起来,进内廷卫这事儿还真是多亏了王大人您呐。”
“多亏我?”王知县木然道。
叶明扬点头道:“没错,若不是王大人让我跟着周巡检去寻人,我也不可能得到内廷卫的赏识,这事儿不谢你那谢谁呀?”
这时的王知县真是后悔莫及,想当初他是为了报复叶明扬,才让他去当个替罪羊的,谁知道他不但救回瞿公子,还巴结上了内廷卫的云千户,这当真是王知县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内廷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责,别看小旗的身份不起眼,但对于这些县官来说却是压制性的存在,叶明扬只需写一份秘报呈送上级,便能将王知县丢官入狱。
就见王知县脸色一垮,双膝“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哀求道:“叶先生,哦不,叶大人,求求你放过下官这次吧,下官是鬼迷了心窍,求求你大人,放过下官吧。”
王知县哀求了一阵,见叶明扬不为所动,便又磕起头来,“咚咚咚”的一连用力磕了七、八下,额头马上就破皮出血了。
“王仲言,你也有今天?”崔氏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她看见王仲言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爽快。
王知县的行为让叶明扬也有些猝不及防,这当真是男儿膝下有黄金,能屈能伸大丈夫呀。
“王大人请起吧,咱们有话好好聊嘛,怎么说我们现在也都是为朝廷效力的同僚了。”叶明扬一手去托王知县的手肘。
王知县一听有戏,惊喜的站起身来,弯着腰附和道:“对对,大人说的对。”
“借一步说话。”叶明扬转身便出了屋子,走到游廊间,仰望着负手站定。
王知县赶紧跟上,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将屋门给带上,他也怕待会说话让里面的人听见。
王知县毫不在意额头的伤势,卑躬屈膝的站在叶明扬身侧,语气异常诚恳坚定的说道。
“叶大人,有什么您尽管吩咐,仲言竭尽所能,一定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