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给我在朱姑娘跟前说说好话。要么,《聊斋》三十来篇总是不够看,你那里要是还有新出的稿子,再给我几份先过过瘾。”
程恪一拍他肩膀:
“你小子到脸大,你要追求朱姑娘,人家老爹在这,你怎么不自己去说?我一个大男人给你去做保媒拉纤的活计,可真亏你想得出。”
韩硕嘻嘻笑着道:
“你聪明嘛,知道你鬼主意多,一会儿一个的。你出手帮我,定能速成。”
程恪也是醉了,这货死皮赖脸的,程恪还真拿他没辙。
“滚蛋滚蛋,我可做不来这没脸没皮的事情。”
韩硕笑的更贼了:
“知道你不乐意,所以,你还是乖乖把新稿交我几份过过眼瘾吧。”
程恪恍然,原来这货在这里等着给他下套呢。他要是再回绝,便有些不够意思了。
不过程恪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儿,转头便冒出一个主意来。
“我这里稿子倒是还有几分新的,不过第一,我这是要拿去贩卖的,你要看只能自己过来抄。我倒不是不信你,只是你拿了去,万一走漏,我在翰雅书局程老板那里不好交代。”
韩硕忙不迭的点头:
“嗯嗯,我过来抄。”
程恪又笑着说:
“世间没有凭白便宜的好事,你要看书,也得出点薪酬。你拿什么薪酬来给我?”
韩硕急道:
“给银子。”
程恪一晒:
“就你?你那点银钱估计自己都不够花,还是省着吧,我到有个提议,你先答应了我,我才许你。”
韩硕却不敢贸然点头了,他昨日被程恪一连坑了好几把,知道这家伙笑里藏刀,便有些犹豫。
不过程恪老神在在,吃定了他一般,只是笑眯眯的等着他答话。
韩硕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一咬牙道:
“答应你便是,你说什么薪酬?”
程恪嘿嘿闷笑,一旁使眼色,姚长子就从里院拿过一叠纸张来。程恪接过,学着他娘的风范,一把拍在韩硕胸前:
“简单,给我将这《增广贤文》抄写一百遍,记住,用正楷,写的不好不清楚,重写。”
“啊!”
韩硕当即跳了起来:
“一百遍?我才不干。”
程恪不慌不忙的笑道:
“韩硕,你是君子么?”
韩硕唯唯诺诺的纠结了,只是嘴里嘟嚷着:
“我既有全人之美,自然算个君子。”
程恪又笑:
“你既然自认君子,可不好反悔哦。君子一言重若千钧,你说我要是回头遇见了朱姑娘,说韩硕是个说话不算数的人。你觉得她会怎么看?”
韩硕垂头丧气的直嘀咕:
“你又坑我!”
听到这话,程恪和姚长子都被韩硕那副窘相给逗得哈哈大笑。
嬉闹完了,程恪惦记家中事务,便又拱手朝陆俊峰道:
“老师来的可巧,学生正有事情要与老师商量,老师可认识懂画的么,最好是能做画裱画的。”
这头陆俊峰即挠头道:
“你要找裱画的作甚?府城里倒是有几个打过交道的,却不是深交。”
程恪这便有些失望。
不过想来也是,陆俊峰不过是教书育人的训导小吏,又不是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平日里自然无甚来往,又哪里认识那等裱画的人呢。”
只是这便令程恪有些挠头了,总要想个办法才是。
这么想,一头看见朱友檀,当即眼前一亮。
他虽对这文士不明所以,倒是能感觉的出这人交际高端,想来也不是凡人。也许他认识几个到不一定。
程恪因拱手问:
“朱先生,您可认识会裱画的人么。”
问了话,程恪却见朱友檀没反应,只在一边如望夫石般痴痴对着内院打望。就拿手指捣了捣朱友檀。
“先生,先生。”
“嗯,啊…,啊?”
朱友檀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突然回过神来。袖子一卷,便将几案上茶盅拂了,咣当一声摔了个希碎。
“啊,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