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怔了怔,回头。
他眼中精光一闪,一瞬不瞬地盯在我脸上,眼神似乎有淡淡的怜惜,“那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想来你这手定是为我熬药的时候弄伤的。”
“呵呵,”我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你还真是观察入微啊,“我没事,小伤而已。”
他抿了抿嘴,真诚地笑道:“谢谢……”
“呃?”我又是一怔,没想啊!像他这样高傲自大的人也会说那两个字。笑了笑,道:“不客气!医者父母心。”
“若不是看到你有喉结,我还真怀疑你就是她。”他嘴角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自嘲的笑意。
我定定地望着他,不知如何作答。唉,现在还真要感谢任律鹏的点子和尘的易容术,任律鹏说易成男子一定要有喉结,否则定会穿邦,于是我就按他的方法给自已做了一个假喉结,倘若不用手摸,是决计不会知道它是假的屋里沉默了好半响,他忽然轻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惆怅,“别人都说她已经死了,可是我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会找到她,然后告诉她,我爱她,很爱很爱,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我也要将她留在身边,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我心口猛地一阵收缩,呼吸骤停,目光复杂。卫祁文你这又是何苦呢?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顺势岔开话题,“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地睡一觉吧。”
不等卫祁文再说什么,我干脆地转身,偕同小白跨出门时还不忘关上门,彻底隔绝了卫祁文那探究古怪的目光。
外头的空气比房间里耍清新多了,再望望远处的美景,我不自觉地就心旷神怡起来。
“小自,快去洗洗你身上的那股血腥味,真是的,都快熏死我了”
随着声音的渐渐远去,卫祁文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抿了起来,低哺自语,“蝶依,我看真是想你想赢了,居然对他产生了怜惜之情,还跟他说那翻话。”
一夜无梦,睡到天大亮,醒来的时候,我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了渐渐沥沥的雨声,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起床,推开窗,雨点顿时顺着风飘了进来,带着一种清爽自然的味道,客栈后院那一片绯色的桃花,经过雨水的冲洗,越加的妩媚娇艳。
看到如此美景,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快速地穿衣梳洗一翻,我便向卫祁文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轻唤道:
“杨公子,杨公子,起了吗?我是沈飞。”
半天没人回应,我又唤道:“杨公子,杨公子,我自已推门进来了。”说着,我抬手正准备推门,这才发现门是半掩着的,不由一愣,连忙用力一推,却见床铺干净整齐,早已没了卫祁文的身影。
撇撇嘴,我暗道:这家伙,一大清早的去哪了?这时,忽然床头一个晶莹剔透的物品吸引了我的注意,走进一看,又是一惊,一块质地洁白形状奇特的玉佩安静地躺在那里,在它下面放着一封信和一叠银票。
信上写着:“沈兄弟,请恕在下不辞而别,只因家中有急事,要在下速回,是以没来得及跟你道别。玉佩乃在下贴身之物,若将来遇到困难,可以拿此物到‘荣宝钱庄’找那里的掌柜求助。珍重!子熙留。”
我笑笑,轻叹了口气,他将来若知道自已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知会做何感想?将信叠好,揣入怀中,拿起床上的银票数了数,一万两,卫祁文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正得意问,一阵脚步声传来,回头,见小白也来到了屋内,我微微一笑,道:“小白,叶老伯醒了吗?”
小白微微地摇摇头。我又笑了笑,“那我们就去把他叫醒吧。”
怎么也没想到叶老伯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看来被吓得不轻,我深吸了口气,柔声道:“叶老伯,别害怕,是我,沈飞,不会有人要杀你,你尽管放心好他缓缓地放下抱着头的手,睁开眼看着我,却瞧见我身旁的小自,身体顿时又瑟瑟发抖。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叶老伯,小白不会随便伤人的,你尽管放心好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他手里,“这是一百两的银票,你收好,回去吧。”
“沈公子,这……这太多了,小老儿不能……”
“收下吧,这一路上你也辛苦了,”我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吃过早饭我们就分道扬镳吧,接下来的一路可能会很不太平,免得你跟着我们受累。”
“诶……”他连连点头,感激道,“小老儿谢谢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