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尘灼热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我的脸庞,柔柔的话语,响在耳边,“想哭就哭吧。”
“我没事。”我擦干眼泪,望向任律鹏时,眼中一片绝决和坚强,“师父,请告诉我,盅毒如何解?”
还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道:“别跟我说无解,我不信,或许别人没有这个能耐,但是你……”我冷然一笑,“却一定有办法。”
任律鹏似乎被我阴森恐怕的笑容吓了一跳,半响才在我锐利的目光中垂眸答道:“是的,但是……”他忽然抬眸看着我,眼中有什么光一闪而过,“这方法很难,而且有生命之忧。”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随我来,”任律鹏忽然起身,往屋外走去,“我想你现在更想看看俊启的情
躺在床上的人,苍白憔悴的脸颊,微微凹陷进去的眼窝,唇上没有任何血色,整个身躯似乎整整瘦了一圈,清癯的厉害。
心,一阵阵的剧烈抽痛,快速漫延,从心脏一直到四肢百骸。我咬咬唇,这次,我不再哭泣,打起精神,俯下身,抓起启的手放在自已脸上。
手好冷,刺骨的寒冷瞬间从面颊传遍全身,让人仿佛置身于冰窖。
“吵醒你了。”看着启缓缓地睁开眼睛,我盈盈笑道。
启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叹道:“你还是来了。”
“你不该瞒着我,”我笑了笑,“说好了生死相随,不离不弃,如果你死了,我定会追到地狱,你这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对不起。”他歉意地说道。
我摇摇头,目光紧紧地揪住他的,缓缓地开口,“你错了,你应该说‘我会马上好起来,然后牵着你的手,一起慢慢变老’。”
启轻抚着我的面颊,魅惑地一笑,道:“好。”
我笑笑,回头,目光掠过风,掠过尘,最后落在任律鹏的身上,笑道:“二叔,请告诉我解法,无论是启,还是宣,我都不会再轻言放弃。”这一世,感谢上天的眷顾,让我与他们相遇,与他们相爱。
“雪丫头,知道何为盅毒吗’”任律鹏望向我。
“请师父告知。”我轻轻一笑。
任律鹏的脸色严肃起来,“无论是绝情盅还是忘情盅,都是将一种毒物种入体内。”
咦?那不是跟我所知道的盅毒一样,我心里这样想着,不过经任律鹏接下来的解释,我才知道原来它们完全是不同的东西。
“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盅毒很神秘,被南阴山的苗曦族视为圣物,并不向外传播。据说他们是将盅虫放放银针中,然后在人手背上的一处血脉植入进去。”
“皮下静脉注射。”我很是惊讶,脱口而出。
“皮下静脉注射?”四人同时脱口而出。
“哦,简单的说,静脉就是吐故,就是我们身体上能够看到的蓝色的血脉,动脉就是纳新,就是我们身体上能够看到的红色的血脉。”
见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我笑笑,“苗曦族挺聪明的,居然知道只这种先进的方法,只是用错了地方。”
“师父,你说启中绝情盅已有两个月,为何现在才被发现?”我顿了顿,接着又问。
“因为……”任律鹏似乎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半天,才叹道,“绝情盅与忘情蛊最大的不同就是,忘情盅在中盅的那一到便可忘情,然而盅虫要在体内生长六日才日成熟,可是中盅者在植入盅虫时便会昏迷,人一旦昏迷,人体的各项机能便会变得缓慢,所以就必须有人为他输功过穴,促进盅虫的武长……”
“这个人是南宫雨蝶。”不等他说完,我接道。
“不,”任律鹏淡淡一笑,肯定地道,“这个人只能是轩辕念影,”
“为何?”
“南宫雨蝶并没有武功。”
我讥讽地一笑,道:“何以见得,她可以像我一样隐去神光,隐藏武功。”
“她真的没有武功。”风忽然开口,证明任律鹏的话的同时,又告诉我另一个事实,“不过,她却天生神力,可是单手举起三百斤的重物。”
“呵呵……”我笑了笑,端起茶抿了一口,“这种本事长在一个女人身上,很浪费。”
“的确浪费。”任律鹏微笑道。
我叹了口气,接着道:“师父,那为何宣醒过来第一个见着的人却是南宫雨蝶,而不是轩辕念影?”
“这个”任律鹏顿了顿,笑道,“也许只有轩辕念影和南官雨蝶自已知道。”
我冷然一笑,道:“确实如此。”顿了一下,接着原先的话题道,“盅虫的养分是血?”不知为何心里忽然有这个认知。
“不错,而且是处子的血。”任律鹏补充道。
大脑如电闪雷鸣般闪过一个激灵,此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当初启能在轩辕念影密室里看到的类似针管的东西,原来真正的原因就是拿那些少女的血来做养分,喂食盅虫,并不是我个人认为的,拿来喝以保青春。唉,主要是以前武侠小说看多了,误导!
“原来如此。”启淡淡道,看来他也明白了。
我和他对望一眼,会心地笑了笑。忽然,心底的杀意“蹭”地一下涌了上来,我冷冷道:“尘,传令下去,追杀南宫雨蝶,我要她的项上人头。”我已经决定,无论是不是她搞得鬼,也要她的命。
“且慢……”任律鹏阻止道,“雪丫头,你听师父说完了再作决定。”
我皱眉,微微沉思了一会儿,答道:“好,师父请说。”
任律鹏定定地看着我,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道:“绝情盅植入人的体内后,靠的是男女交合才会促进它的成长。
见我一脸迷茫,他又叹了口气,接着道:“它所谓的绝情绝心,就是相爱的两人分道扬镳,永不相见,才可活下来。当初此盅是用来惩罚苗曦族那些不按族中规矩相爱的男女,所以世上中此盅者,无一幸免于难。”
“若男女交合达到九九八十一次,中盅者必亡。”任律鹏停了下来,看了启和我一眼,“若我没料错,启中媚药那日,便也是中盅之时。”
我无声地笑了笑,怪不得轩辕念影会那么容易让我将启带走,原来的一切早已在她的计划之中。
“噗一’
忽然鼻尖冲刺着浓浓的血腥味,我回头,只见启的衣领处和袖子上是大片红红的血迹,我惊道,“启”原来这是启迅速消瘦下去的原因。
“没事,雪儿。”启虚弱地朝我笑笑。
任律鹏,尘和风也担忧地奔到了床边,任律鹏一把扯过启的手,把了把脉,蹙眉道:“时日不多了。”
心里明明是惊涛骇浪般地在汹涌澎湃,脸上却平静如斯,我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解法。”
任律鹏咬了咬唇,痛苦地闭上眼,缓缓地吐出一句,“换血。”
此言一出,众人怔住,任律鹏扫了我们一眼,继续道:“一边放掉启身上的毒血,一边为他输血。”
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淡淡道:“师父怎么个输法?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人的血型分为四大类:A型,B型,AB型和0型,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用的。”
“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个道理,”任律鹏低声说着,“所以在没有任何设备可以测试你说的血型的时候,这世上就只有一个人的血可以。”
“谁?”我,启,风和尘同时开口问道。
“就是……”任律鹏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射向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