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救他们?”我冷冷地看着他,此刻,我已经没有心情与他周旋了。
“我为什么要去救他们?”他无所谓的一笑,声音低低沉沉,不带一丝温度,“他们的死活跟我何干?”
我一时怔住,愣在了当场,居然不知该说什么话。
“我这次只是为你而来。”他浅浅一笑,目光中有层淡淡的光,透出无限的温柔,“只是想将自己心爱的人带回……”
“不要再说了!”我呼吸急促的打断他,抿了抿唇,愤愤地说道,“白玉笙,我看你是真疯了,你可是他们的盟主,他们以你马首是瞻,你不是大英雄,大豪杰吗?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大英雄?大豪杰?”他挑了挑眉,唇角挑起冰冷的弧度,“是英雄,是豪杰又如何?难道你会愿意留在我身边吗?不会,所以蝶衣,只要能将你留下,我说过,可以不择手段,而且,你可别忘了,现在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们亡。”
“你……”我顿时语塞,居然找不到话反驳他。
晚风夹杂着火星掠过我的脸,我只觉得一阵燥热,缓缓地抬起头,只见熊熊的烈火在整个大院蔓延,屋脊上的众人不知何时都已离去,只有风和宣立于城墙之上。
耳边听到火焰噼噼啪啪的响声,却再无别的声响,我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火海茫茫,有一瞬间的窒息。
我这样做到底对吗?那些人真的该死吗?为什么明明帮风和宣报了仇,可是我的心却没有一点好过呢?
似乎感觉到我的不安,尘轻轻地将我搂入怀中,无声地安慰着我。
我紧紧地反抱住他,抬眸,忽见火苗升起数丈,瞬间挡住了我的视线,排山倒海的火焰在刹那间,呼啸着覆盖了富丽堂皇的建
夜凄凉,晴朗的夜晚,清冷如霜的月光洒满大地,满天量斗明辉可见。此时已是子夜,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焦炭的味道,回头望去,前一刻还是富丽堂皇的宅院,这一刻已是一片焦土。这场血腥的围攻就这样在我们周密的部署下以惊人的速度获胜,似乎一切又归于平静了。我转过头看了看站在我左右两侧的,表情淡淡的四名男子,惆怅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无论如何,只要我们活着,一切都是值得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那么,又何必悲天悯人呢?
风忽然伸手捋了捋我的发丝,然后,转回头,目光淡淡地望着立在距我们两丈开外的白玉笙,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毫无笑意,“白堡主,请吧!雪儿向来不喜欠人人情,你屡次相救于她,她一直心存感激,今日之事,虽有你参与,但是我们却不想为难于你,就此作罢,权当还情与你。”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甚,眼中却是冷若冰霜,“还望白堡主记住,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若是再相见便是,……敌人。”
白玉笙眸光一闪,冷眸环顾四周一圈,掠过宣,掠过尘,掠过风,掠过启,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蓦地鼓掌两声,纵声大笑,“萧教主以为这样就日以打发我了吗?的确,你们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得多,整整两万人,你们不废吹灰之力,一把火烧个精光,在下实在佩服……”
他的笑声张狂,语气明显地带着讽刺,带着讽刺,带着不屑。我淡淡地看着他,苦涩的笑了笑,若是当初百花盛会上不相遇,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纠结和苦痛?
见他笑罢,启轻叹了四气,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魅惑的慵懒的笑意,挑眉道:“只怕以白堡主的聪明才智,这样的结果想必是早已预料之中的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转头朝我笑笑,回头继续他的猜测,“白堡主对雪儿只怕也是了如直掌,所以我敢断定,那时我一现身,你便知有诈,那又为何紧追不舍呢?”
不等白玉笙回答,启挑了挑眉,接着道:“因为……就像刚才,白堡主明明可以施以援手,却也站着纹丝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火活活烧死。”启顿了顿,目光瞬间转冷,像冰只般射去,“他们只是白堡主的其中一步棋吧?”语气再确定不过。
“白堡主本来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见我们屡次诈败,便猜到了几分,所以就来个将计就计,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启若有似无地瞟了他一眼,懒懒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白堡主,不用再掩饰了,让你的人现身吧,我想他们也谖是时候出来了。”说完,只扭了扭脖子,朝我痞痞的一笑,道:“好久没有跟高手过招了,这手……还真是有些痒了。”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凌乱而又有序的脚步声。
“风儿,宣儿,雪丫头,你们快离开这里。”定睛望去,是一身青衣的任律鹏和一裘灰衣的沈青峰,他们匆匆向我们走来,后面还跟着青龙和白虎,还有数十名黑衣人。我们五人迎了上去,我心中担忧又焦急,语气自然不善,“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们下山吗?”“雪丫头,你别动怒,”见我满腔怒气,任律鹏连忙安抚道:“我们不放心你们,所以让玄武和朱雀带众人下山,而我们和青龙白虎及六十名好手便留在了天栈道等候你们,哪知两柱香前忽然收到玄武和朱雀的警讯信号,便知又有大队人已来袭,所以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急忙忙地来通知你们。”
“那玄武和朱雀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风问。
“放心,他们都已安全的下山了,”缶律鹏答。
“那好,我们也走吧。”我说。
“你们走不了了……”一直站在我们左侧未开口的白玉笙淡淡地瞥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怔了一怔,暗叫不好,怎么把他给忘了,清了清嗓子。我转身,笑道:“延之,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还不想跟他撕破脸。
他一步步地慢慢踱向我,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蝶依,这还用问我吗?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
“你休想……”尘忽然站在我身前,冷冷笑,“我知道你真正的精英人已已经在附近了,那么,我们就真正地打一场吧。”
白玉笙眼中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嘲弄似的笑了笑,“不自量力,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那么,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他一跃而起,立于我们刚才隐匿的左峰之上,朝天击掌二声,扬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骤然问响起千军万已的呼喝呐喊声,一群举着火把,身着劲装的男子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纷纷拽紧了手中的兵器,四下剑拔弩张,只等着白玉笙一声令下,便扑上前来,将我们大卸八块。
这时,一名紫衣佩剑的男子昂首挺胸地背着火光走了出来,立于火把之中,却没有看我们一眼,对着白玉笙行礼道:“楼主恕罪,我等无能,让玄衣圣教的人跑了。”
在火光映照下,那张忽明忽灭的脸,定睛一看,不白一惊,不是那个刚刚葬身火海的马如飞,又能是谁?虽然早就猜测他和那个假的智敏大师不可能这各弪易就中计,日真正见到他活生生地立在我们的面前时,心中还是难免有些震惊。
环顾四周,围着我们的众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衣,我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激灵:神秘杀手组织——彩衣楼。
彩衣楼以七色棋为标志,与世人的认知相反,他们是以紫衣为首,赤衣为末,也就是说紫衣的武功是最高的,赤衣是他们里面最弱的。当日,在草原上,我们曾经与赤衣楼的十八太保交过手,他们个个是武功高强,内力精湛,那么今日,只怕真的是一场恶战了。唉,我暗叹一声,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谜一般的楼主,居然是——白玉笙。
“彩衣楼?”宣冷冷一笑,镇定自若地微嘲道,“原来我们一直在追查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自知,还与之称兄道弟,真是可笑,可笑。”说完,他还配合地笑了两声。
白玉笙俊眼一眯,脸色阴沉下来,低头望着我们,忽而一笑,道:“呵呵,不必多说,今日你们只有死路一条,看在我们相交一场的份上,只是让你们死个明白罢了。来人,将他们统统拿下……”他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寒,话音刚落周身顿时散发出凛冽的肃杀之气。
“等等……”见众人兵刃钧已亮出,杀气骤现,我大喝一声,上前一步,望着静静伫立于左峰之上的白衣傲然的身影,面色平静道,“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喜怒难辨,我知他是在等我说下文,于是吸了一口气,道:“轩辕念影和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