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锦秀公主拼命地吸着宝贵的空气,声音微弱到听不到半分,却充满了渴望的决绝,“我想见他”
这个“他”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指的是谁,不由让开一个道,回身望去,却见只光剑影中,那一白一青的身早已是打得难解难分。
“别打了……”我话音未落,那两个身影便迅速分了开来,我只觉眼前一暗,青影已落在我身旁,双眼紧盯着我适才因打斗而被刺伤的手臂,那里衣袖已经破开,血迹已经干涸,只是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没事。”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自觉地避开风的视线,抬头望向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的白玉笙,他的胸前血迹斑斑,发丝和脸上也拈染了点点猩红,那是锦秀公主的血,我面色淡淡地看着他,声音平静道,“她要见你。”
白玉笙并没有上前,仍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锦秀公主苦笑一声,吃力地转过头,望着白玉笙,“我真的以为……那场雪崩……你死了……心痛得也想……随你而去……可没想到……咳咳……”她咳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四气,才又道,
“你对我的好……都是伪装的……你只是利用我……蒙蔽父皇的双眼……”
她眼中还有着最后一丝的期盼,期盼着白玉笙说“不是”,可是,她失望了,白玉笙毫不犹豫地点头晕认。
她嘴角溢出一丝极度悲凉凄惨的笑容,眼泪顺腮而下,让人看着忍不住心酸,忽然她伸出一只手,康景皇连忙握住,她神光渐渐幔散,似乎已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是喃喃道:“下辈子……我不要再……遇见你。”说完,她幔慢地闰上眼,手松了开来
胸口忽然像压着一个千斤巨鼎,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悲凉的感觉捅上心头,忍不住想落泪,那样的恨只是因为太爱。
“袁复,”康景皇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幽黑的眸底如同无光的黑夜,沉寂浩瀚,“今日不是你命丧当场,就是朕埋骨于斯。”
“哈哈……”袁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放肆地大笑起来,“今天死的人只有你们。”说话间,他身侧的那八名神箭手一齐飞跃,刺手空拳回我们和地上受伤的众人攻了过来。
风说了句“自已小心”,玄天剑便又扬了起来,疾如陨星飞泻一般,直刺向攻向卫祁文和蓝劲松的劲装武士。
宣意随身动,身如闪电,剑如长虹,紧跟其只,去解救楚天宇。
启身子回前一探,疾如流矢一般猛扑回白玉笙,随即一掌推出,竞运足了全身功力,威势非同小可。
白玉笙一惊,没有接招,而是随着那疾猛的掌风向后飘飞,跃出了一丈开外。而这时启却不顺势追击,而是悬空打了个旋身,落在了楚廷英和阿竹的身前。
“吐一’的一声龙吟,余音回蒋,风的身形骤然顿住。落在他前方的两名劲装男子掌中有剑,二尺二寸长,乃是一柄袖中剑,剑未出鞘,剑气却已骇人。
此刻我才知道袁复为什么还这般的自信,这飞身而来的八人,不仅有强猛绝伦的内力,而且从他二人刚才;风对的那一剑势,精妙绝伦,便知他们八人个个剑法精奇,剑术高超,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遇到对手了。
明眸一扫众人,经过这一日一夜的激战,我们五人虽没受什么重伤,却已然有疲惫之感,而且楚天宁他们几人都身受重伤,不仅需要有人保护,而且还要及时疗伤,面则只怕他们很难再活着走出这个大殿。
正寻思间,宣和启也挥剑挡住了分别攻向楚天宁和楚廷英这边的四名劲装武士,而攻向我和尘康景皇的劲装武士则落在了白玉笙的身侧。
忽然眼前身影一闪,迅快得有如流矢,又像一道轻烟般,从殿中众人身侧飘然掠过,随手长剑推出,有如白云舒
展,长虹经天,寒芒剑影中,已然瞬间连刺了七剑。
康景皇见状,心中忍不住一阵担忧,惶恐,不由大声喝道:“忘尘,不要,危险!”
在尘出手的那一刹那回,袁复却不接招,只是嘴角含着一抹说不清意味的笑容,身形可动,轻而易举地化开了那凌厉的剑势。
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来自地一阵恐随不安,袁复的武功居然已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怕尘此到的动作在他眼里,不过是老太婆在绣花,慢而无趣。
尘连击不得,不由心下一凛,收住剑势,众人都以为他就此住手,谁知他忽然身形一侧,左掌既出,斜斩袁复脉门,这一掌看似平平无奇,却带起一缕锐风,众人只见掌影飘飞,亦袂飞扬,如在狂风中漫天飞舞。下一秒,却见袁已向后飘飞,跃出了大殿,掠到五丈开外,落到白石广场之中。
此刻,我忽然有些想不明白尘的内功如此深厚,招式如此的奇技,竟为何袁复不出一招一式就能轻易躲开了呢?
而且,袁复为什么不还手,相信以他的武功,尘绝躲不过他五十招,可是……难道……袁复还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想到这里,我瞳孔不由一缩,想喝止住尘,却见他已然凌空纵身跃起,长剑疾挥,追赶着袁复而去。紧接着,白玉笙和那八名神箭手同时一个旋身,也跟着掠出了大殿,之后,风宣启也掠了出去。
我身形一动,也正想跟着跃起,突然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不由心下一震,这才想起殿中身受重伤的众人,心中一动,终明了尘明明不敌,却如此鲁莽的用意,只是为了让我有时间为众人疗伤。
我跃下金阶,蹲在阿竹身前,只见她连声喘白,手臂腰问腿部都有鲜血泉涌,知她已无能再运气止血,于是疾点她伤四处的几处穴道,洒上金疮药止住血后,才从怀中掏出一紫色瓷瓶,倒出一粒凝魂丹,让她服下,之后,她闭目而坐,运气调息。
楚廷英脸色苍白,紧咬双唇,似乎在极力忍住疼痛,见我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事。”
我打量了他半响,这才见他左手脱臼,连忙伸出手为其接骨,他紧咬牙关,没有吭一声。接好骨后,他朝我笑笑,甩了甩胳膊,想要挺身而起,却又徒然坐下,其实他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内力损耗太多,我将一粒凝魂丹递给他,便去检查卫祁武和蒋兆塞的伤势,好在他们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手臂和腰问各中一箭,已被他们及时处理了,敷上金疮药,服下凝魂丹后,我便向楚天宁走去。
楚天宁忽然跌坐于地,毫无焦距的目光无声掠过我后,缓缓地缓缓地闭上,身子也向后倒去,似是再也无力支撑一般。我急忙挽起他,一把脉,这才知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只凭一口真气撑到现在,连忙双手抵上他的后背,为其推拿几处大穴,他方才清醒过来,长嘘了一四气,睁开双目,“蝶儿……”
“别说话,你伤得很重。”我为他输入一些真气后,才收回手,将一粒凝魂丹放入他嘴里,“爹,逝者已失,别让她的牺牲毫无价值。”
楚天宇轻轻地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自已当心……然后闭目而坐,开始调息。
一望之下,蓝劲松的伤势似乎比卫祁文的还要重,所以,我首先为蓝劲松疗伤,虽说他伤得不轻,却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伤口不停的有鲜血流出。我暗自庆幸,袁复的人似乎并不喜欢用毒。
“忍着点……”我拿出身上仅剩下的一把小刀,小心地将他背上伤口四周的衣服割裂,顿时整个伤口暴露在眼前。箭无倒刺,可以直接拨出,伤处的血呈暗红色,估计没有伤到动脉,拔剑时,血应该不会喷得太厉害,这是我俯身观察一阵后,所得出的结论,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动手了,可能会痛,你要忍一忍。”
抬手压上静脉血管,随着一声闷哼,握上箭尾略一用力,箭应手而出,紧跟着涌出鲜血,我急忙点住他的穴道,拿出金癌药,洒在伤四,血立时止住,接着第二只箭第二只箭也拔了出来,将蓝劲松从卫祁文身上扶起,递给他一粒凝魂丹,用同样的方法也将卫祁文身上的箭拔了出来。
但见他们几人闭目而坐,运功调息,我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长长地吐了口气,朝殿外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