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那太危险了。”普扥连忙说道。
“我不觉得危险,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我被敌军包夹,可是你别忘了,还有独立师,我急行军时,他们会走大路跟上,然后摆出一副进攻的模样,被我绕开的那些敌军哪里还会顾得上找我?即便顾上了也没关系,我就杀一个回马枪,与独立师先夹攻了他们在说,如果不顾,我就直捣关下,堵住关内大军让他们暂时不敢出门,你别忘了,秃鹫那边,可是早已经摩拳擦掌等候多时了。”伍莱笑呵呵的说道。
普扥忖了忖,旋即苦笑摇头:“领主,我这脑子一定是被炮震懵了,试问大陆谁行军打仗干得过你呀。”
“你这也太抬举我了。”伍莱踱到普扥身边,俯身一打量他,说道,“你都有黑眼圈了,还是先去休息吧,这奥尔加镇溪流树木环绕着景致不错,我特批你,就在这儿养伤吧。”
“遵命。”普扥乐呵呵的一点头,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啊,跟着领主你打了一路的仗,眼看着决战在即,我却……”
“普扥啊,决战可不是一场,我们以及萨雷斯、贝利、茵珥、庞贝、奥多他们那边的每一场战斗,可都是决战的一部分,哪一场没打好,那都会影响全局,你遗憾,我可比你还要遗憾,你也说了,打了一路了,我自己都没过瘾呢。”伍莱忍不住拍了拍普扥的肩膀,将这家伙拍得一咧嘴。
“疼,疼,疼,啊呀,领主,你拍着我伤口了。”普扥哭丧着脸说道…………送走梅斯后,加隆陷入了沉默,莱登兵败被俘,梅斯增援受挫,敌军增兵石墙关卡,这一连串的事情像巨石般的压在他的心头上,让他心乱如麻。
“我该怎么办?”他无力的忖道,刚才他差点想下令召集众将开会,可是他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该布置的早已经布置了,比如增加防御、增强巡逻,甚至连敌军进攻如何应对都已经交代了好几回,还能再说什么呢?告诉大家说,莱登被俘,梅斯增援失败在撤退时被敌军追杀了好几里地,连副将裨将都阵亡吗?
加隆的心底忽然生出了浓浓的恐惧感和孤独感,以前有什么还能跟莱登商量,或者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还能冲着莱登撒撒气,可是现在呢?莱登回不来了,仗已经打到了这份上,亚述人是绝不可能放过莱登的,再大的代价也不成。
“要不,我试试看?”加隆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否定了,“不,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看在钱货的份上放走敌军主将的,因为现在已经不是寻常的争斗,而是生死之战了……”
长长一叹后,加隆将攥在手里许久的佩剑往桌上重重一放,冲着陪侍身旁的扈从官摆了摆手:“去,拿些酒来。”
扈从官迟疑了一下,将准备好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走出了小厅。
与此同时,梅斯军营内,在斑狼的指挥下,百来名士兵悄悄的架设好了迫击炮并做了伪装…………天刚拂晓,秃鹫便被脚步声惊醒了,其实那脚步声离得还有些远,只不过这么多年来秃鹫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不,应该叫做本能才对。
挺身坐起的同时,秃鹫的左手已经攥住了佩剑,侧耳一听过后,便又将手松了开来,因为他已经听出这脚步声是谁了——席烈尔,席烈尔脚伤虽已痊愈,但也落下了些微残疾,在奔跑或者快走时难免一脚重一脚轻的,传出的声音自然也如此。
秃鹫当即下床穿鞋,双脚刚套上靴子,席烈尔便已推门走了进来。
“秃鹫师长,烽火!烽火!”席烈尔一脸的欣喜。
“烽火?什么烽火?”虽然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秃鹫仍旧问道。
“领主他们的烽火信号!刚刚燃起的!”席烈尔兴奋的抓住了秃鹫的胳膊。
“果然是!太好了!太好了!”秃鹫高兴的一攥拳,连衣服都懒得披,“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好。”席烈尔哈哈一笑,一把搂住了秃鹫的脖子,“告诉你,我看见时,差点都激动哭了。”
“那当然了,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会的,还是我们领主厉害,这才多久啊,就要夹攻峡谷关了,席烈尔,峡谷关一攻克,通道打开,你啊,就可以回家乡看看了。”
“那是那是。”席烈尔笑成了一朵花。
秃鹫奔出廊道后,一眼就看见了天边的那两根烟柱,一黑一灰扶摇直上煞是扎眼。
“是了,没错,就是呼唤我们进攻的烽火。”秃鹫兴奋地在箭垛上狠狠砸了一拳,转身冲着跟上来的团长们喊道,“快!集合部队!把主炮拉出来!拉出来!”
“嘿嘿!够他们受的了,那炮,啧啧啧。”席烈尔乐得只摇头晃脑,秃鹫口中的“主炮”是一个月前亚述运送过来的一门重炮,射程比寻常火炮高上一截不说,那威力更是强了五倍以上,虽然炮弹重射速慢,但这样的火炮还需要靠密集炮火取胜吗?
一众团、营长领命奔开后,秃鹫紧了紧腰带,冲着峡谷关遥遥一指:“席烈尔,今晚咱俩去那儿喝酒,怎么样?”
“当然。”席烈尔抚掌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