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不合规矩啊,奴婢这闻香阁各种手续齐全,税银什么的可都从来都没少过啊!”
“老鸨子,你不识好歹!想你这闻香楼平日里逼良为娼,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在国子监旁边引诱了多少监生不思学业思红妆,那些人可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就这样被你这闻香楼给生生祸害了,你可知道这是多大的罪过?”刘瑾厉声喝道。
这番话说得朱厚照都对他刮目相看了,罗织的罪名直教人拍案叫绝,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老鸨子吓了一跳,细思量起来这样的罪过被杀头抄家都有可能,但依旧咬牙不放道:“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您把我们家玉儿姑娘带走了,我这一阁的人也都活不下去,还不如死了算了。殿下若是强抢,,我……我就一头碰死在殿下的马前,看大家怎么说!”
老话儿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面对这命都不要的女人,刘瑾竟然也是一时语塞,思前想后竟然没有了辩驳的话,最后只好烦躁的吼道:“来人,给我拿下这个疯女人!”
朱厚照遗憾的摇了摇头,暗叹一声这刘瑾还是有待培养,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别吵吵这话没错,但是需要动嘴的时候却是也尽量不能动手。这段时日朱厚照也是见识了大明的这些言官的厉害,人多始终尤如疯狗连自己的便宜老子都被拿捏的没有办法,自己暂时可不打算去触这些人的霉头,还是等以后有权了再慢慢调教不迟。
朱厚照先让玉儿安坐在轿中,然后才摇着扇子晃了过去敲开了几双按着老鸨子的手,笑道:“咱们是带着道理来的,就要和别人讲道理,一上来就要动粗多不雅。”
“姐姐,刚刚这位公公说的半点也不差,但是本太子却也不愿意见你这样风韵犹存的美人儿死在咱的马前,那也太难看了些。
这样罢,本太子就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让你所犯下的罪过得到惩罚省得别人说咱是因为交情而法外开恩,也能让你闻香阁不少挣了银子不至于开不下去。否则就封了你的闻香阁赶到外城去。”
老鸨子擦干了眼泪,问道:“能不能不带走玉姐儿?”
“当然……不行!”朱厚照皱了皱眉头,这老鸨子还真是不识好歹,再这么闹下去八成可就露馅了要。朱厚照一咬牙一跺脚,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几来点儿狠的:“刘瑾,给爷封楼,把这群罪大恶极的人都给我逮起来打入大牢!”
刘瑾顿时就兴奋起来,眼角里闪现了一丝阴狠,啪的给了老鸨子一记耳光,嘎嘎笑道:“来人哪,封楼,拿人!”
一群虎狼之士一拥而上,拿人的拿人,拆房子的拆房子,往外赶人的往外赶人,闻香阁立刻就被闹的鸡犬不宁,许多还在休息的女子也被这群拔掉无情的汉子给扔了出来,一个个衣衫不整春光乱泄的看的周围的围观群众大声叫好。
朱厚照兴奋的看着这一阵鸡飞狗跳,打从上辈子开始他就有着一个带着狗奴才欺行霸市的念想,如今竟有了实现的一天,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太子爷,妾身求您放了这些人吧。”坐在轿中的玉儿姑娘来到朱厚照的身边说道,“殿下,这闻香阁虽说养了妾身没怀什么好意,但怎么说对妾身也算是有点养育之恩,所以请殿下看在月日的面上饶了他们,好吗?”
声音如棉似絮,糯糯的让人心醉,朱厚照听在耳中,身子立刻就酥了一半。咳嗽了两下,用扇子点着老鸨子的鼻子说道:“爷本想将你打入死牢,但是既然我家玉儿愿意给你说情,那今日暂且饶你一名,就这么算了吧,放人!”
那老鸨子挣脱了军士的控制,本该抱头鼠窜而去。但朱厚照实在是低估了他,这世间竟是多些个要银子不要命的奸商恶徒。老鸨子见事已不可为,竟是叩拜在朱厚照的脚下,哭道:“太子爷啊,你刚刚说的话可还算数?咱们这闻香阁几十张嘴还要吃饭呢,经太子爷这么一闹谁还敢再来玩呀!”
朱厚照本想一脚踹开,但转念一想觉得好歹也是给玉姐儿教育的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一地儿,还是留点面子,随口说道:“那爷就赐你一副对子贴在门口,包你生意兴隆。”
老鸨子闻言大喜,能得到太子爷的墨宝也不算是亏的太狠,连忙喊人取来笔墨,请太子爷写字。
朱厚照挽起袖子摆足了姿势,抬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该写点什么,一时间颇有些尴尬。
这时老鸨子凑上来问道:“太子爷,您看咱这闻香楼挂个什么联儿好呢?”
老鸨子这一张嘴,朱厚照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笔走龙蛇立时完了了一幅对子。
“四方来客闻香下马,欢场英雄抹黑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