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的珍妮利亚进而拿了车钥匙出了门。他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她今天要彻底和他做个了断。
朱莉安娜的伤口逐渐化脓,匕首使溢血凝结。赶来的肖翔,范佳尔他们喟然观止。
“子蓝!”安米莉扑进了美伶搀扶下的他怀中。“你受伤了?”
“拉斐尔给我疗了伤,好多了。”蔚子蓝说,显然他左腿带伤行动不便。
连衣帽外套,金黄短发的范佳尔到沙发边,搭上了朱莉安娜右手的脉搏。“她顶多只能撑半小时,魔女什么时候来?”触碰明了的君主问。
“她要是觉得重要,应该就快到了。”狄莱恩道。“否则她还真是毫无人性。”
“当然,她也可以继续逃避。”微生酷洛接了话。“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形势,唯利是图的女人。”说着,怜悯生命垂危朱莉安娜的安贞莉,走向了沙发。“嗨!贞莉……”他拦不住她。
拿了条毯子给她盖的安贞莉,在沙发边蹬下了身。周旁的神圣天使们与她的妹妹看在眼里,微生酷洛相当无奈。
“谢谢你,对你的所为……我该说声对不起的。”满脸冷汗的朱莉安娜望着她。
“你可以中止冥想,这样就不会感到痛苦。”安贞莉握住了她的手,“珍妮利亚会来的,我相信她同样爱你。这一生奔波得太辛苦了,来生愿你能为自己活,找到属于你的人生。”
泪珠从眼眶滑落,朱莉安娜悲恸。“珍妮利亚要是像你一样,还心存良知,她的灵魂肯定能被救赎,露恩家族也能得到平反……”
“是这样。”安贞莉触感心伤,“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前生与你相关的记忆。所以我认为你是珍妮利亚很珍贵的人,她灵魂深处爱的人中一定有你。”
范佳尔对女巫小姐这些话还是很感动的。不管怎样,给予了一个将死的人慰藉。她祝祷了这个异教徒女子来世的美好,圣女的精神和品格得以体现。
屋外有高跟鞋的声响,最敏感的数微生酷洛。
闪到玄关开了门。酥胸黑皮衣裤,卷长发披散,艳妆张扬的珍妮利亚站在那儿。“朱莉安娜呢?”
“还剩一口气,自己去看。”微生酷洛悠悠自得。
怒目撇眼的她挤开了他,往内里去。
见着魔女来到,围观的神圣天使纷纷让身。沙发旁的安贞莉目视趾高气昂的她走进,感伤的她走开了。
瞧除灵匕首插得正着,伤口恶化至糜烂。哀伤坐上了沙发边沿的珍妮利亚摸上了同母异父姐姐的脸蛋,“安娜,我来看你了。”
朱莉安娜神智已变得模糊,“珍妮利亚,是你吗?我刚才好像梦到了我们幼年的事迹。你来教堂找我……弄坏了我要送给你的帽子,还……杀死了两只无辜的狸猫。”
珍妮利亚听着心酸,“你知道,其实我和你一样寂寞。母亲让我敬畏,但就像你与你父亲,我们从不亲近。教唆你修炼黑魔法是我自私的想法,我想找个朋友帮我分担家族使命。很抱歉,我害你卷进了异人类与天使们的战争。你是我艾米利亚以外最心系的亲人……”
“除了是亲人呢?”呼吸仓促的朱莉安娜抓着她的手。
“是的,我爱你。这百年你为了与我相见付出了许多,我都明白。”俯身亲吻了气数殆尽的她额头的珍妮利亚,眼中泛出泪光。“听我说安娜,你此生圆满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一四五二年冬季,靡菲斯特灾难结束了。我幸免出了祭祀间,来到泰晤士河畔展望新世界。你渡了一天一夜的船,我们相隔了八年终于重逢了。你告诉我,世上还存有一个值得期盼的亲人是多么幸福的事。”
神圣天使们的神色不一,安贞莉止不住的泪雨潸潸。前生靡菲斯特灾难她记忆犹新,那段遭遇是永远的痛。
“我们仅有彼此。我们能重振露恩家族,更正世人偏见,延续巫术的传承。”珍妮利亚说着,抚过她同母异父姐姐眼眉的手颤抖,“你回家了,安娜。虽然母亲早已不在,但你终于迁移到了真正的家宅,灰暗的象牙塔日子不会再复返。”
泪珠滴在朱莉安娜握着她的手背。望眼她祥和逝去的脸庞,珍妮利亚抽开手,拿毯子盖上了她脸。
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人间,她又回到了孤单一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她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无所畏惧,不需要顾忌任何,也许这样对她更好。
“Well,让你们见笑了。”擦拭了一抹泪痕的珍妮莉利亚,起身转向众位。“Oh,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她逢场作戏般。“你们是不是认为露恩家族的人都死光了,平反也就埋没了?”犹而藐视阴脸,“冠冕堂皇的神圣天使们。只要我的灵魂不朽,你们就别想在人界过太平日子。”
范佳尔,斯拉欧加他们由是警惕。
“看来你们今天是有备站在这里。”魔女踱近了两步,“某个打电话激将我来的家伙,知心知彼,你想什么我能猜得到。”
骄横媚眼,微生酷洛无语的情面,“当前已经不适合套交情。你可以找找,这里有哪个愿意做你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仿如暗示什么,珍妮利亚一笑付之。“OK.我也没打算走。”她略过几人跟前,打量着他们。“貌似这里没被我虐过的只有拉斐尔。正气仗义,我对救死扶伤的炽天使也没好恶,就是你总带头坏我的计划,这点挺遭恨的。”
“惨无人道的女魔,你的所为天理不容。侥幸心到此,去地狱反省吧!”范佳尔厉言。
珍妮利亚漫不经心,“我知道我罪大恶极。中世纪起我总是背负各种坏名声,从天使,人类,甚至恶魔,与我敌对的多了。就当真的是死神赋予了我万恶的力量,我也是全靠自己立足。解决困境,获得想要的。事实上你们神圣天使也是一样的,为了达成目的,谁还不自私了。”
“可你与上帝的理念背道而驰,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夹克外套,黑短层次发的斯拉欧加义愤。“信奉路西法本来就很糟了,还谋划刺杀圣光族的每一位,并扬言要让光之子折翼。串通萨丁摩,又和亚伯汗瑰洱勾结,害圣女巫差点变成亡魂投靠魔鬼界。你犯的罪孽不单单是接受火刑炼罚这么简单了……”
“Ah,神官大人,那次花店给你挑的生日花不错吧!”珍妮利亚打断了话,“凋零得快也不能赖我。原本我是想赠菊花给你的,你自己选了红玫瑰。”她瞅着他阴阳怪调,“瞧瞧,你其是多么爱安贞莉。是怕与沙利叶起冲突,觉得无法从他身边抢走女巫而没信心表白吗?”
“适可而止,少唱高调了。”之时,微生酷洛刚要止她的话,狄莱恩拽过了她。
“卡麦尔,嗯哼。”瞟了一眼他身旁花色连衣裙,金黄大卷发的美伶。“你和爱尔曼蒂交往,性情倒是改善了。先前与萨丁摩为了得到罗洁爱尔之书谋私情,你的盟友们知道吗?”这使狄莱恩横眉立目,魔女不屑,“Aha!我差点忘了,爱尔曼蒂与杰克的那段风流韵事。非常注重神圣光环名誉的你,怎么就能轻易宽恕女票如此大的丑闻呢!”她一只手滑过他的西服。
美伶瞥见狄莱恩面色气得铁青,她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像是又赢了场口舌之战的珍妮利亚不逊转过身。面前安米莉挨着蔚子蓝战战兢兢的模样,引起了她的意趣。
“别……别过来!”见魔女走近,安米莉惧怕地叫起来。
另端书架前神经紧绷的安贞莉即要动向,蔚子蓝把安米莉挡在了后面。
珍妮利亚倨傲斜视,“用得着这么怕我吗!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一样的懦弱呢!我的艾米利亚。所以再度投胎,你还是只能做人类。”
“行了好吗!请你口下留情放过米莉。”蔚子蓝叹气,“前世的苦难已经离她远去,别再提那段伤心事。”
“基璐帕,你果然还是这么率真。”她接近了他,“中世纪时期你明明是倾心我的。还记得那次你邀我陪你去集市,向我表达的情意吗?”故是与她保持间距的蔚子蓝,不免尴尬。“你说要做我的骑士,会好好保护我的。”伸手抚上他的面颊。
一瞬被人抓了手,“Enough,这里没人爱看你卖弄风骚。”推开她。
“沙利叶……”他那始终对她淡漠生硬的态度,让她不爽。“Well,What?吃飞醋了?”双手抱在胸前的珍妮利亚故是道。“我与基璐帕叙旧情,你心生嫉妒了?”
微生酷洛轻慢的脸,“我从不吃你醋。”
转眸见旁边二重生异样望着自己,她凌傲对峙向她。“要知道安贞莉,你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受圣光族保护,没有他们你就是一浪得虚名的圣女巫。即便有薄暮圣女的圣力,魔鬼界任何一个魔王都照样能杀死你。所以,别以为自己很能干,显赫不凡。善良到软弱,你不配做露恩家族巫术的传承者,你的祖先不需要你这样离经叛道的后裔。”
安贞莉心凉,“离经叛道?!那你为什么唤醒我前生的记忆?让我见到前生的母亲,让我与神圣天使们结缘结仇。事实上我早已脱离了前生的一切,我同你,同女祭司都没有命理纽带。而且我讨厌那个封建的年代,讨厌生母控制我的人生,侍奉魔神,做邪教信徒。更讨厌别人把我当作你,继续是那个不祥之兆的女巫。”
珍妮利亚切齿哂笑,“你终于说实话了,贞莉?安格斯。其实你怨恨生母,厌恶自己是露恩巫师世家的后裔,甚至讨厌自己是天生异人类,这就预示着你无法过常人的生活。”她嗤鼻,“真是讽刺,你居然想做人类?!别那么倔强的眼神。没有我,你不可能相识月天使。”摩挲上她垂胸间的长发丝,侃侃眄视,“是我带给你刻骨铭心的爱情。让你体验火热,激情,痛苦和离别。因为我的诞生,才会有转世的你。事到如今你无法否决,我给你铺垫的荡气回肠的人生。”
望着她的安贞莉辛酸过往。要不是她,她的生活也不会搞得天翻地覆。使她前生的记忆醒觉,说得好像利大于弊。这之中她经历了多少磨难,承受了多少苦楚。
其实她一直向往当正常人,作为人类热忱简单的生活,但那早成了梦幻泡影。
“只是,这个世上仅能有一个露恩巫师世家巫术的继承者。”魔女言之,变了眼色,“我绝不会让你用圣灵巫术改造它,黑魔法巫术必需得到振兴。”
左手手指立变,之瞬捅上。觉察的微生酷洛及时揽安贞莉避身,她却还是被她的利甲伤了颈脖。
“混蛋!”拥着爱人的微生酷洛愤遏。
耐不住的范佳尔即从就朝魔女打去了白魔法,“可恶的女人,Disappear!”
“佳尔!”美伶见状,忙上前助力。
用咒术抵制的珍妮利亚轻率相向,“拉斐尔,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一位帮手嘛!爱尔曼蒂,如果你想马上躺进棺材,我可以成全你。”一击把她们打在墙头。
回眼,餐刀就飞过来了。“基璐帕,有种!”她躲开了。
护着安米莉的蔚子蓝,纵是抓了桌台全部的刀叉扔向魔女。
敏快的侧身闪避,珍妮利亚接住了所有不锈钢用具。周旁天使们吃惊之余,不免戒备。
“让我来教教你们,餐具的正确用法。”邪魅撇眼,她甩出了刀叉。
一刹,传来不用程度吟叫。除了避开的肖翔,长廊边未涉及的狄莱恩,卧倒安米莉的蔚子蓝,揽过安贞莉的微生酷洛。范佳尔,斯拉欧加相继负伤,美伶甚至被餐刀插了胸骨。
“爱尔曼蒂!”狄莱恩惊叫。
“Wow,爱尔曼蒂,实在是不好意思。”见她从沾血的墙头滑在地,珍妮利亚故是作态。“我提醒过你,要珍惜生命来着。”
转然,被愤火的斯拉欧加掐住了脖颈。
缓神的魔女不慌不慢,“神官大人,你省省吧!”直使用带着黑巫术的左手,按住了他的手。
“不,住手珍妮利亚!”肖翔大喊。
“拉结尔,我对你够仁至义尽了。”她鄙夷道。“在边上看着,我是怎么卸下斯拉欧加手臂的。”
众位瞧得惊心动魄。白衣外套的肖翔斟酌一刻,向她打出了焰火。
魔女甩开神官,之至用咒术把他们弹在了另边沙发。“别以为我不会杀你,拉结尔。”目视着跋扈逼近的她,从沙发滚在地的肖翔心力交瘁。“再怎样你也是圣光族的成员,米迦勒最赏识的智天使。我跟安娜讲过,要把圣光族赶尽杀绝。复仇不会改变,所以没道理让你活下来……”
话未落,盛怒的狄莱恩就冲上前,珍妮利亚霎时的反应,“夜天使”把她摔在了廊道。
截而起身的魔女,操上椅凳抵抗向袭来的他。“卡麦尔,我对你的忍耐是有极限的。还想躺回地下牢狱,我现在就送你去。”
黑巫术通过手掌使椅凳的重力加剧。力压制约的狄莱恩,给爆棚的木材废墟打伤了太阳穴。
“你对谁的忍耐都有限度,就对我没有吧!丧心病狂的疯婆子,我们来做个了断吧!”猛然从身后劫持了她的微生酷洛义形于色,“你不也正是这么想的嘛!知心知彼的敌人,嗯?!”
“沙利叶,我会永远恨你。”不敌“月天使”体能的魔女,感到了强烈的威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灵魂的意志不死,你休想磨灭关于我的一切。”
盟友们惊怔,旁个的安贞莉心跳得厉害。
“那就让我把你送进地狱,然后跟你长相厮守,这下你满意了吧!”紧扣着她脖子的微生酷洛无比坦荡,“往后度日如年,在那个凄冷阴暗的地方,慢慢看你变得衰老腐朽。这样我是不是又做了一回英勇就义?!”他好像自嘲,“背负着神圣光环的理念和名誉,或许有朝一日我还能重见光明。”
“No!”边上的安贞莉瞬间想到三年前他的消逝,心如刀割。
折脸注视向她的微生酷洛,神色黯然,“对不起贞莉,我又要离开你了。”月镰刀出现在手,“记得我真的很爱你,同你是月天使的契约者无关。”
泪珠划过脸颊,安贞莉难掩悲楚。
目观的天使们撼动。但范佳尔,斯拉欧加他们,根本力不从心去解围。
肖翔看在眼里,三年前沙利叶为了女巫小姐脱离米迦勒的红十字审判,拿除灵匕首插入自己胸膛的情形。在他消失,身躯化作光源,她趴在地上苦苦捕捉光亮的场景,再度在脑中浮现。
沙利叶、安贞莉、珍妮利亚,他们彼此之间发生的故事,他们带给他的震撼总是触动心弦。
原先他默默爱着女巫小姐。直到她前生的记忆唤起,珍妮利亚重新出现在人世,他才明白他爱的一直是百年前露恩巫师世家,那个沉鱼落雁的巫术继承者。
只是复生现世的她,变质的太多。这两年来他不断试图改变她,为了她与盟友们闹不快,为她付出的那些他不计回报,可她倒头来还是让他失望。
然而事已至此,他不能因为本性展露的贪婪,自私自利,甚至于恩将仇报好胜心的她,眼睁睁看着他曾在天界最好的挚友,再一次为了维护良知,及神圣光环的信念而牺牲性命。
特立独行的沙利叶,他用放浪掩饰感性,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是个理想主义,向往自由美好的神圣天使。
他与薄暮圣女的感情不易,之中经历了多少坎坷。肖翔想着,挺着左肩的伤,闪移沙发拔了插在朱莉安娜心脏尸体的除灵匕首。
就在被微生酷洛紧勒着脖颈的珍妮利亚求饶地说着,“No,Don't沙利叶。你要知道这么做你心爱的女朋友会永恒陷入痛苦,魔鬼界乃至地狱的恶魔会再度席卷拿她做祭品,到时谁去救她……”
“安静的跟我去地狱吧!这个不用你操多余的心。米迦勒会保护她,还有拉结尔,拉斐尔他们。”微生酷洛心意已决。“贞莉会过得很好,就像我在她身边时一样自律独立。她与你不同,她比你积极简单的多。”
魔女抗拒愈烈,插上的肖翔拿除灵匕首刺入了她心脏。
不单范佳尔他们大惊,微生酷洛,安贞莉也是愕然。
狰狞极度的珍妮利亚一下子软了下来,“拉结尔,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
“我向我的盟友承诺过,到处决你的那天,我定不会与他们背道而驰。”揽住了她的肖翔,心涩地道。
气虚的珍妮利亚倒在了书架前的沙发旁。惊叹的诸位,以为与魔女的斗争终于落下帷幕了。
俯身的肖翔,望着她残喘的气韵,一把拔了她心脏上的除灵匕首。“我对你说过,不管你在这个世上失去了多少,你还有我。”他忧伤话言,“中世纪我救你于危难,现今我把复苏变质的你葬去地狱。我知道你敢爱敢恨什么都不怕,就是无法忍受寂寞,所以我不会让你孤单在那里。由我陪着你,你该放下所有仇与怨得到安息了,珍妮利亚。”之瞬,把匕首插进了自己胸膛。
“No!”
“翔!”微生酷洛,安贞莉近乎异口同声叫喊。
“拉结尔!”范佳尔,斯拉欧加,撑着伤来到他跟前。蔚子蓝与安米莉,还有在重伤的美伶身边的狄莱恩,都惊异失色。
血流滴在珍妮利亚伤口,与她的血色交融,使之加快了她的衰亡。看着她奄奄闭上双眸,肖翔一颗心平定了下来。
“翔,你别……别离开……”跪在面前的安贞莉,紧紧握着他染血的双手。
“贞莉,我有两句话要跟你讲。”靠着沙发脚的肖翔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你是我在这个世上……遇到的最美好的姑娘。我会永恒……祝祷你平安……请,一定要幸福。”
“不!”安贞莉痛彻心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你活着。我没有祈求过任何人,对谁都没提过任性的要求,唯独你只有你……”在他臂膀垂下之至,安贞莉抱住他声泪俱下。“别走,翔……我要你留在世间做我的知己,永远守护我们的情谊……”
身后的微生酷洛想到在天界同他这位挚友的种种,眼眶中泛出泪光。安米莉掩面哭泣,蔚子蓝、范佳尔、斯拉欧加,狄莱恩和美伶也都沉浸悲恸,久久无法走出哀思。
珍妮利亚的实体要尽快火化。而肖翔的躯体,范佳尔提议存放在泰晤士镇展示馆密室。只要有水之贤者的法印,就没有邪恶能接近棺木。
“没意见。”微生酷洛的应由,众位也认可。
这样,当晚霞映上天际,斯拉欧加手机通知的米迦勒和加百列来到了。两名随往的精灵带走了珍妮利亚的实体,留下两位大贤者哀悼传圣者。
第一次见女神落泪,特别是安格斯两姐妹更添伤感。难掩怅失的米迦勒,用法术收了插在肖翔胸膛的匕首。
三年前这把刀子夺走了沙利叶的生命,现在又把智慧天使的灵魂带去了地狱。露恩巫师世家力量相衡魔神的女祭司艾琳诺造就的魔具,对人神魔都是不共戴天的威胁。
现在这把利器归天神王子保管。除非对付的是邪恶,否则无论谁要使用除灵匕首,都得经过他批准。
哀悼结束,由斯拉欧加,范佳尔,把肖翔遗体带去泰晤士镇展示馆密室存放。
走过安贞莉身旁,米迦勒让她把这套屋子收拾干净。“整理些遗物送来公寓。注销公房入住者姓名,抹去所有相关人类的记忆。节哀吧!”
瞧着大衣款款的他,同呢衣裙的加百列走出了屋,还未从噩事中缓过来的安贞莉惆茫伤怀。
夜幕降临,众人相继离开。微生酷洛找相关人员注销了屋子,同时消除了对方相识肖翔的记忆。
没了电闸自然无法有灯。月光通过玻璃窗射进的卧室,点了蜡烛的安贞莉在衣橱前理着肖翔的服饰。
打包了两个行李箱,其实东西也不算多。说实在的,好多留着益友熟悉气息的物品,她不舍得扔掉。
细细过滤,该收拾的都理起了,只剩橱柜底层带锁的抽屉。
钥匙也找不到,安贞莉便用巫术打开了锁。里头竟是满满的相册,且每张照片背后有记叙。
安贞莉一页页翻阅着,从大学时期相识他,之后与月天使契约,了解他也是神圣天使的真实身份。点点滴滴,在心中荡然。
[“契约的事,你别有太多负担。肖翔亲和地说,“沙利叶本性亦是好奇心重,特立独行的叛逆天使。实则他并不坏,而且还是个挺爽快的家伙。如果他欺到你,我们一定帮你惩治他。”还做出了拳头的手势。……
“贞莉,把手拿出来。”肖翔上前,用天界的灵术让安米莉睡着了。随之,小心翼翼地挪出了她的手指。
“我没关系的,米莉多久会醒来呢?”看着他把妹妹扶上床,她问他。
“两个时辰左右,自然会恢复。”拿出了药箱,给她手指包扎着伤口的肖翔道。
“嗯!米莉醒来以后没事就好。”她向他道谢道。
“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呢!”肖翔并不欣悦,“即使她是你最爱的妹妹,你也没有责任为了她伤害自己的。”
这番话,让她触心。“我是不是很没用。为了米莉,总是在做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还是治不好她的病根。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许多事都是未知数……”
“别担心,贞莉,我会陪在你身边。以你生日的月份,我是你的守护天使啊!”在她跟前蹬下身的他,握住了她的双手。……
“别难过,贞莉。会有办法解救米莉,让她复活的。”
悲痛欲绝,听到身后传来亲切的声音,她转过脸去。“小翔?!不……是,拉结尔。”
骑士衣裤,短靴,银金短发落落,伸展着一对圣洁羽翼的智慧天使,阳光得娃娃脸露着温和的情面。
“别哭了,贞莉。”他俯身替她擦去了泪水,“我们会有办法解决这系列灾祸的,一切都会有迎来光明的那天。”
“翔……”泪眼娑娑,凝望着他的她,抱上了他的肩头。……
“现在回想起来,我好像对你的情感,从未变过。”坐在床下,靠着床架的他,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她,“无论世事怎样变迁,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善良的姑娘。”
“对不起,翔。我……”
“无需道歉,贞莉。”他打断了她的话,“人类对待磁场的吸引定位,总是很敏感。就像你只会把我当作朋友看待,我都懂。”
“不,你不是普通的朋友。是我的知己,最好的益友。”她切实道。
“谢谢。不管怎样,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肖翔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好好睡一觉,把不愉快的事统统抛掉。别忘了,贞莉,还有我在你身边守护。”]
不自觉,泪珠滴滴映湿了相片。回过神的安贞莉,忙用衣袖擦干了水。
转而把那些相本摆进行李箱,却怎么也关不上。情绪激动的她拿出了那些衣服,重新一件件理放。无法抑制的悲伤再度裹足身心,以至她抱住挚友的衣物泣不成声。
归来的微生酷洛恰逢撞见这一幕,触痛心弦。
“贞莉,嗨!”走上的他,从后面环过了她身。“拉结尔走得很平静。他说他不想让珍妮利亚孤单,现在他们终于在一起,不会再有神圣天使和邪教徒的隔阂,来自外界的纷扰了。”微生酷洛抚慰地说,“拉结尔他,会是夜空中最闪耀的辰星,我们每一个人会永远惦念他。”
最后两句话,致使放下衣物的安贞莉回身扑在他怀中,难以平复最好的朋友牺牲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