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缓步行至展泸身前,还未等展泸定下神来,她的双手已经如藤蔓一般缠绕在展泸的颈上。
红衣整个人近乎挂在展泸身上,明艳照人的双唇软软的贴上展泸的嘴唇,又是一吻。
温柔鼻息的交缠之下,她的吻渐渐深入,两人隐约可以感受到唇齿碰撞的声音。
若是沈韶轩看见直到此刻还不为所动的展泸,一定恨不得上前推开他,自己享受这个热情如火的热吻。
然而展泸愕然良久后,顾不得平日的教养,粗暴的想要推开贴在他身上的女人。
只可惜吻得太久,爱得太深,他没能推开她。
只得任她吻完之后,空灵飘渺的声音陷入耳中,她贴在他的耳畔:“你知道吗?我从小就想嫁给你。”
展泸浑身一颤,脑海之中思绪万千,却未能在他生命里少部分过路人之中,找到眼前这张精致脸庞的足迹。
“你到底是谁?”展泸离她远了一些,皱眉问她。
红衣止步,笑容犹若风中急速凋零的花朵,她的眸光中溢出恳求:“我什么都不要,你肯不肯跟我走?肯不肯娶我?”
就像从前一样,她宁可不要命,也要救他。
展泸的答案毫无疑问,且不说至今他都没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就是他知道了红衣的身份,答案也不会发生改变。
“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快把何如放了。”
月光投下一片片阴影,溪水中斑驳的青苔如同数不尽的泪珠。
展泸没有注意到,红衣挺立的背影猛地颓然,她注视他良久,一双秀致的眉微微皱起,嘴角浮出的却是笑。
“既然你不肯娶我,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她在哪儿。”
红衣笑意阑珊,转身时随风飘摇的红色长裙似有凄美流转,身后倏然掀起凉风,是展泸的拳掠过她的发。
红衣从容侧身,恰到好处的躲过展泸的拳掌,事实上凭着从小的教养,展泸也并不打算真的打伤红衣。
却是红衣更加挑衅:“展公子省省吧,今日你为救我受了伤,贸然动手是要吃亏的!而我也可以姑且放你一马。”
“你不止掳走了何家小姐,城中失踪的姑娘都是你抓去的吧?原来采花贼是一介女流之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展泸冷眼看她,眸中充满恨色。
红衣慵懒挑眉,语调轻浮:“你问的问题太多,一个吻怕是不够报答我的,看在我喜欢你的份上,下次你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说罢迎风而去,如同一朵夜色之下飘零的花朵。
展泸兀自伫立溪水边,手上的伤口早已凝结,取下那块柔软的红色丝巾,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记忆如同深不见底的长河,恍惚之间,他似乎记起很久以前,同样有这样一块红色丝帕,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又同样突如其来的,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只因展泸从小在意的人不是她,因此无论在她身上发生过怎样的轰烈,展泸也不会记得。
转眼,雾色更加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