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林栀云淡风轻的挑眉。
看沈韶轩和谢晚愣了愣,林栀噗嗤一笑:“逗你们的,若是变成痴呆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说的灵魂不健全,是说我要抽走她身体里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她最珍视的一段记忆。”
“这样最好啊,红衣要是丢了这段记忆,往后不再记得展泸,也就再也不会困于情乱于心了!”沈韶轩说。
林栀却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你懂什么?我抽走了她最快乐的记忆,往后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么开心,有什么好的?”
“那么她会记得峰回吗?”谢晚问。
林栀眨了眨眼睛:“既然她深爱的人不是峰回,那么她的记忆里约莫是会留住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的。”
谢晚心里一沉,觉得林栀讲话总是将一些极为敏感的伤痛,一针见血的戳破,让人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
但林栀所说的又不无道理,谢晚点头:“这样也好,多谢你了!”
无论那段深埋在红衣脑海中的记忆能给红衣多少快乐,红衣能忘掉展泸,对于所有人来说似乎都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趁林栀为红衣施法时,沈韶轩和谢晚徜徉在那片芦苇地中,白絮纷飞,沈韶轩注意到谢晚鞋尖上的泥。
两人隐匿在高大的芦苇之间,沈韶轩竟俯下身子,替谢晚轻轻拍掉鞋尖上的泥。
这个动作来得突然,让谢晚不由大惊失色的蹦哒两步,踢到沈韶轩下巴的同时,还高声尖叫:“啊!你干什么?”
这下沈韶轩不止要拍掉谢晚鞋尖上的泥,还得揉一揉自己的下巴!他站起来,十分委屈:“帮你拍掉鞋上的泥!”
谢晚恍然大悟,连忙蹲下身子拍一拍另一只鞋:“这样干净了吗?”她盯着脚尖,问沈韶轩。
沈韶轩的目光向上,对她神秘的一笑:“果然杏色长裙更适合你。”
谢晚以为他是在称赞他挑选的裙子,殊不知他赞美的是芦苇丛中那个笑容清冽的女子。
一柱香的功夫以后,阁楼中散发着浓郁的芳香,大风在芦苇丛中掀起小浪,顿时满天飘散着细碎的絮儿。
林栀大功告成后,出门见到沈韶轩,忽地想起一件事。
“哦!我突然想起来,上次你伤了猫妖,恐怕魔族的人已经发现你和魔笔的存在了。”
沈韶轩不知深浅的偷吃林栀桌上的坚果,总觉得这里的东西都比家里的好吃,妻不如妾或许就是利用人的这一层心理。
“是吗?我的名声都传到妖魔耳朵里了?”
彼时的沈韶轩完全意识不到,不久以后,正是林栀今日所说的事将他的人生推至风口浪尖。
林栀不急于向他解释,只是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上次你从这儿离开以后,身上已经有了些法术,若是真有麻烦,我想你应该也应付得过来。”
鼻尖幽香缭绕,林栀看沈韶轩的目光不再如最初时那般无足轻重,那双风情万种的眸中,倒像掺了一丝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