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谢晚在梦中梦见沈韶轩的音容笑貌,便咬牙切齿地问他:“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惦记我?”
梦里的沈韶轩笑得贱兮兮的:“没错,本公子已经另寻新欢了。”
虽说梦与现实是相反的,可是醒来之后谢晚还是想毒打沈韶轩一顿,顺带骂他一句:“让你在梦里辜负我!”
这样无趣的过了几日,雪儿和小白也越来越喜欢偷跑出去,缘由是雪儿认为阑珊走后,它就无法查明真相,所以盯得更紧了些。
遂谢晚几乎终日同淑妃和小公主做伴,幸而淑妃性情温润如玉,平日里细腻温婉,这才让谢晚心里的冰寒融化了些许。
这日入夜,奶娘抱了小公主走在前头,先回宫去了。
淑妃同谢晚坐了一会儿,也由两个宫女伴着回宫。
转眼已是秋天,树梢的叶绿了又黄,谢晚坐在台阶上眺望悬浮天边的月亮,良久察觉凉意袭来。
于是吩咐水仙将宫门关了,再去屋里替她拿一件披肩。
水仙应声后便去合上宫门,随即许久没有传来动静。谢晚有些诧异,忽然察觉宫中似乎弥漫诡异的气息,实在是太过安静。
“水仙?水仙?”谢晚猛地从台阶上站起身来。
四下环视时,只见墙角的桂树下缓缓流淌一缕暗色,谢晚立刻警觉,走近一看,只觉浑身寒凉。
水仙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胸口被掏开一个窟窿,脸上毫无血色。
谢晚瞳孔张大,浑身发颤,愣了一会儿才跑到树下,把昏睡中的水仙扶起来,试图施法救她一命。
“水仙,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谢晚打着哆嗦,嘴唇颤抖。
由于谢晚不久前失去太多仙法,而水仙失血过多,末了也只能气息奄奄地睁开眼睛:“公主,有人要害……”
话未说完,水仙阖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谢晚双手一僵,哑然许久,倒是眼泪先从眼眶滑落。
黑暗中,谢晚瞪着双眼战栗许久,忽然放下水仙,疯了似的站起来跑到宫门边,大喊:“来人啊!小白雪儿,你们在哪儿?”
宫内没有回应,在谢晚正要开门的刹那,一柄闪着寒芒的匕首已经抵在谢晚的肩上,在谢晚颈上划开一道口子。
谢晚的伤口迅速愈合,回身来抢那人的匕首,岂料那人身手矫健,轻而易举躲过谢晚。
“你是谁?”谢晚望着月光下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恨声问道,“是不是你杀了水仙?我现在就让你偿命!”
谢晚未见的是,宽大的帽沿下,一双赤红如血的眸子微微眯起,那双眼睛里满是杀伐,与恶魔无异。
谢晚拿出牛角刀向那黑衣人挥去,两人匆匆过了几招后,宫门竟猛地被人推开,来的正是淑妃和一名宫女。
淑妃原已回到宫中,正歇息时,发觉小公主手里还攥着谢晚平日里戴在身上的玉锁。淑妃看得出这玉锁对谢晚意义非凡,故不曾迟疑,连忙把这块玉锁送回重楼宫。
岂料路上她便发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向重楼宫的方向逼近,本以为是谢晚的熟识,不方便大张旗鼓的出现,所以偷偷与谢晚相见。
岂料淑妃在宫门外时,竟听见一阵打斗声,情急之下,连忙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