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怒反笑,呵呵一声,朝他拱手一礼:“不料你一个贩酒的市井之徒竟有如此气度?是我小瞧你了!”说也不言语,只是站着不动。
不料黑衣人抬手打开身侧的一个牢门,指着他说道:“进这里面来!我还有几句话说。”说也不怀疑,直接走了进去,黑衣人随即跟了进去。
两人席地而坐,黑衣人的神色缓了许多,他说道:“你不必再怀疑于我,我是来救你的。”
“你是蜃镜斋的人!”说肯定地说,冷冷地盯着他看。
闻听此言,黑衣人皱起了眉头,却也不多说话,又盯着他看了几眼,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在此处见你,怕是真要请你喝一碗酒了。”见说依然是冷冷的脸色,接着又道,“我们已经打点好了,你明日就会被判流刑,远离王都,你可有什么嘱托?”
说听了这话,一直木然的脸微微动了动,回答说:“谢尊驾为我这无用之人打点。我已无牵挂,在哪里都无所谓。”
“很好!只记得,不要说出蜃镜斋来!”黑衣人又盯着他强调。
“这个我省得!”说点头道。
黑衣人这便起身,说道:“你好自为之!”便开了牢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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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先王大葬的临近,整个王都都忙碌了起来,各诸侯方国献祭的队伍每日都浩荡不绝,陆续将各处的祭品逐一送到梓宫。新王子良也主持了多次大的献祭礼,也是疲惫不堪了。
这一日便是大葬的前一天,新王子良在自己的寝殿召见了弟弟子昭。子良疲累地斜卧在榻上,子昭也很是疲惫地进到屋里在席上坐下,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杯水就喝起来,这才觉得好些。他对兄长说道:“王兄,没想到这王的葬礼这么繁琐啊!简直要累死了!”
子良也把身边的一杯水喝了个干净,说:“可不是!真是累极了!光是念那些祭文就口干舌燥了。更不要说还得穿着那么厚、那么复杂的衣裳,这王还真不是好当的!”
“是啊!明天估计会更忙了,所有参加吊唁的王公贵族、官员诸侯、各方国的首领,我看王兄明天就是光看这些人就够了!”子昭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你这个家伙!”子良眼睛一睁,斥责道,“父王这才离开几天,你就这么没样子!将来如何服众?明天葬礼之上可不许这样嬉笑无状!”
子昭赶忙诚恳拜倒,说:“王兄训斥的对!明日我不会失态的!”说完又有些面上发红,小声说,“这不是进了屋里,只有咱们兄弟二人,所以才放松了些。”
子良摇摇头,说:“来到王都这么长时间,有多少人在时时刻刻盯着咱们的错处?所以咱们时刻都要保持警醒,才能真正做成大事!”见着子昭点头,他又补充道,“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忘百姓,同样也不能忘了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是!王兄!”子昭称是,并深深敬服,一直以来他都并没有兄长已经成为一国之主的感觉。可今日,挨了这一番训斥他真的觉得兄长成为威仪德高的君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