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他’字,毫无疑问,指的当然是面前动弹不得的风逸。
东玄绪听着,顿时,本能的望向风逸。
匸说完,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小匕首,就随手丢在东玄绪的小脚边,冷漠道,“昨夜,你不是说你想要一把小匕首麽?现在,我给你带来了,匕首就在这里,你用它杀了他后,它就是你的了,别让我失望。”
匕首非常精致,也很漂亮,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风逸动弹不得,同时,一时半会儿怎么也冲不开身上有些诡异的穴道。在听得匸的话后,再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把小匕首,眸中止不住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面前之人竟要东玄绪动手杀他,顿时脱口道,“你……”
“捡起来,我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匸无视风逸,望着东玄绪再度冷声命令。
东玄绪刹时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快速仰头望向匸。
“捡起来!”音声淬寒。
“爹爹,绪儿……绪儿怕……”东玄绪害怕,非但不敢伸手去检,反而止不住慢慢后退了一步。
“看来,你是不听我的话了。”没有怒,没有生气,更没有发火,匸看着东玄绪的反应,开口说话的语气甚至堪称‘温柔’。但伴随着声音,四周的空气却徒然间带给人一种胆战心惊之感,冷得令人从心底里发颤,好似一下子掉入了严寒的深冬。
乌云,已不知不觉越发遮蔽星空,天地间昏昏暗暗一片,风雨欲来。
渐渐的,别说的才不过六岁的东玄绪,就是身为大人的风逸也忍不住暗暗倒吸了一口气,有生以来第一对一个人感觉胆颤。
“绪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
同一时刻,隐氏山庄内,宫宸戋微怔,随即后知后觉意识到云止此刻身着男装,而庄内下人婢女出出进进众多。下一刻,宫宸戋将手负于身后,似笑非笑的对上一脸严肃之色的云止道:“那不知左相一个人在此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连我靠近都丝毫未觉?”
“本相在想,西楚国与南灵国下一步会怎么走。”云止浅笑回道。
“左相所考虑的问题,也正是我此刻在想的问题。”就在云止的话话音刚落之际,一道爽朗的声音突的从后方传了过来。但见,一袭靛蓝色锦衣的朱银安不紧不慢向着这边走来,胖壮的身躯在晃动的火光下带给人一种别样的亲切感。
云止闻声,一时间,本能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继而浅笑依旧,在朱银安走近之际问道,“朱兄,我先前让你查的东西,你都查清楚了吗?”
“在下办事,左相放心。”朱银安说着,对着宫宸戋躬身一礼。
这时,闪电雷鸣突然而至,就打落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一片空地上,让人止不住吓了一跳。
云止望去,庆幸刚才幸好没有站在那里。而庆幸之余,不知怎么的,云止心底竟莫名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说不清为什么,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进厅说吧。”朱银安一边侧头望去,一边开口道。后面的内容重复,明天一早修改,不然晚上没有办法了。明天会多一点。将今天不够的字数都补上,天山内,寒风萧萧的墓地……
匸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去,暗淡的光线中,但见那一张脸几乎与宫宸戋一模一样。
一刹那,风逸难以置信的猛然睁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同时不由自主的脱口唤道,“宸宸!”音落,蓦然回过神来,再快速摇了摇头的自我否认道,“不,不,你不是宸宸,你是谁?”
“我是谁,你到现在难道还不知道吗?”
匸不徐不疾的反问,音声堪称温柔,但却又阴寒到人的骨子里,令人直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气自脚底冒起。
风逸闻言,再看着东玄绪的神色,继而联系起东玄绪刚才所唤的那两个字……只是,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早在几年前便已经死了吗?“你还没有死?当初,你故意装死?”
“我此刻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这两个问题似乎不需要回答!”匸勾唇一笑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风逸追问,同时让自己冷静下来,直觉这整一件事绝不简单。并且,宫宸戋显然也不知道对面之人还活着。
“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好呢?”
匸一副有些苦恼的样子,但薄唇的唇角却始终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片刻,随即再道,“再说,即便我现在回答了你也没什么用,”微微一顿,唇角的那一抹弧度明显加深,同时眸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气,“你觉得你今夜还走得了吗?又或者,你觉得今夜过后,你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