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缕春风拂过的时候,姜丹枫原本是疑惑的,他的灵晶五天前十天前已经消耗完毕,极东妖海能量暴虐,不稳定因素太多,更何况他们现在的位置相当于能量风暴的中心,这里目前极其不利于修行者吸收能量来转换成自身的元力。
而天玑子的智力和占卜绝对是天下地上少有的顶尖人物,而武力值和元力以及身体体能方面相较于风昊天这样的剑修还是要弱上几分。
姜丹枫就是考虑到这种情况,在这样的时刻,他选择渡自己的能量元力给得天玑子,以智力的形式和大天魔周旋于棋子之上,阻他们于极东妖海之外这样的事情是符合他们原本协商的大方向的。
将敌人阻于家门之外,这样,师父师妹他们的压力就会减轻,中州大地上还会是一篇欣欣向荣,这是对中州大地上的修行者负责,也是对普通人的尽责,更是对他自身负责。
当这些不止是责任,而还是必须完成的任务的时候,那种使命感冲击着他。
只是到最后的,他的能量也将近干涸,虽然他一开始也预料到这个阻的困难程度,只是当他们连续几个月没日没夜的比拼智力比拼体力比拼能耗之后,他自身所炼制的回补能量的丹药用尽,师父送他的补充能量的丹药用尽,他已经尽可能的讲回补的丹药时间间隔拉长。
一直到小师妹送他的丹药也用尽的时候,他开始摒弃一切杂念专心做两件事情,一是输送元力给天玑子,一是用自身的身体硬抗外界的能量风暴,缓慢的,一点一点的吸收转化着斑驳的能量。
有几次甚至是因为吸收的能量太过斑驳而差点堵塞了经脉,他开始放弃了吸收,慢慢的开始凝练,唇角留下血线染红了白衣,斑驳了胸前,而他无知无觉。
当那一律春风吹来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让他心悸,又安心的感觉,那样清新自然的味道,暖入心里,香入骨髓。
姜丹枫感觉周身都开始暖洋洋的,生机从每一个毛孔进入,又从海底生出,欢快的融合,将要断绝的生机重新焕发,那是生命的开启,让他觉得是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当风吹过,天玑子缓慢的睁开眼睛,神色肃穆,良久,干裂的唇角逸出淡淡的笑意,原本润泽泛红现在犹若枯树般的脸上透着淡笑,心中明悟般的闪过一句:“她终究是到了人间。”
春风在人间,是生机的化身,更是生机本身。
春风吹过,的抚平人间的创痛痕迹,风暴好像也不再狂暴,那纵横的棋盘犹若给镀上了一层韧力,柔软而顽强,在这风雨飘摇的海面上,在狂风骤雨里格外的醒目。
棋盘背后的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暴虐更甚,却也沉默更甚。
他之前收到消息,去西极之地的任利天已经重伤后去了老巢养伤,中州那里他们也没有讨到好处,去南面的不是他的人,至于北方雪域,至今还在他们还在和老和尚捉迷藏,而极东妖海——
他透过棋盘,看向棋盘那方的那两人,一老一少,少的在老的后面输出元力支撑,这面,他望了望身后联手合击纵横遍布棋盘上魔元力摇摇欲坠的两人,讥樊意一闪而过。
棋盘成了双方角力的战场,他这面多一输出的劳力,自然省事些。
天魔族向来凉薄,这在修行者的界面是出了名的,趁你病要你命的天魔族修士比比皆是,强者为尊的地盘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谁也怨不得谁分毫。
跟着他的这两人也算是有些年月,往后还有他用,除非必要,他也不会让他们葬在此处。
当天地浩劫将至的气机形成,历经千万年修行后,物资资源极度匮乏的族人立即组织人手准备劫掠资源肥沃的地盘,当他们感知到这面的封印有所松动之后,天魔族瞬即赶至,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有这块沃土,却是忽略了这里曾经也是上古时期的大能辈出的地方,以至于出师不利,几处皆被人拦阻。
虽然能量合同他们还有差距,却也许多都是道心弥坚之辈。
在他没有一击必歼对方两人的情境下,他也不愿意冒险,后面,想取他而代之的人不下十个数,更何况,虽然这里现在沧浪界明面上就这两个人,他们天魔族有三个,当他闭上眼睛感觉到的,在这海上四处也有不少的能量体在移动。
望向中州,那里迷迷蒙蒙的,润白的气机构建出古朴的上古禁咒模型,就算攻破了这里,那里的位面自然反噬也会让他们出现更大的问题。
他暂时还不想拿自己的人去冒这个险,更何况,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还没那么好心去做,况且就算暂时不拿下这里,目前的临时基地,也够那些族人折腾一阵子了。
当那一缕缕春风吹拂而过的时候,他的发丝随风而动,伸手向虚空抓了抓,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放到鼻翼闻了闻,有股子青草合着鹿肉的香,当然,也有荷花的香。
他的唇角勾了勾,慵懒般的道:“有意思。”
微微顿了顿,单掌输出,魔元力指向棋盘,一手打了个响指,身后那两人一人声音沙哑,微微颤抖,躬身跪立道:“至尊,请吩咐!”
那人目光冷然的盯着中州人间,又恢复古井无波的模样,冷冰冰的吩脸上露出些许讥诮,机械般咐道:“你们回去,只说这个世界有点意思,让他们慢慢玩,仔细着别太早弄坏了。”
声音犹若来自九幽的阎罗,给人有点猫戏老鼠的感觉。
其中,他身后一个满面胡须的老者嘴角血色浮现,脸色乌青发黑,阖了阖嘴,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