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军时任宫里内事办大太监马德发,这位监军大人奉皇上之命来监督杨镐的,其实都多余来,反倒给大军带来麻烦。
马德发也得知前敌战败的消息,又惊又怕,不敢相信十几万大军顷刻间毁于一旦,这要是回京非呗砍脑袋不成。不行,我得把我从里面摘出来,不能趟着浑水。
想到这他来个恶人先告状,跑去直接找杨镐问个究竟。
等一见着杨镐不容分说破口大骂,祖宗奶奶的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把自己的身份丢在一边,简直就像个恶鬼怨妇一般。
骂杨镐的中心思想就是把责任都推给杨镐,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跟自己毫无相关一样。
这时的杨镐心情较为平静,听到马德发骂自己假装没听见,整理整理官服走下帅椅来到马德发近前,也没说话围着这位监军大人转了三圈,眼睛停留在马德发的身上,看的他浑身上下起直起鸡皮疙瘩,不知杨镐对自己有何诡异举动。
杨镐转来转去冷不丁的在马德发耳后大吼一声,这一嗓子如同打雷相似,吓得马德发一蹦多高,一个没站稳跌倒在地。
马德发坐下地上手指杨镐:“你……你要干什么,想吓死本监军不成?”
杨镐听他说话感觉好笑,心平气和的说道:“总监军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前敌四路人马已毁三路,怎么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此事么?”
“啊……啊,就是为此事而来,我要替万岁爷教训教训你。”
“哈哈哈,啊呀,我的监军大人,你的意思是前方战败全是我杨镐一个人的责任吗,和你监军大人难道一点干系都没有吗?不可能吧。
是你一再催出我军快些动兵,本来有几路人马尚未准备完毕,叶赫女真还未及时赶到,你就着急火燎的叫我们出兵作战。
现如今你我二人就是一根绳上栓两只蚂蚱,跑不了我也蹦的不了你。你想把自摘出去落得个干干净净,嘿嘿!休想……”
杨镐多能说啊,虽然马德发在宫里混事多年练就一张伶牙俐齿,可杨镐在他近前如同老叟戏孩童。
说的马德发坐在地上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跟个小傻子一样。
马德发想了半晌对杨镐说道:“但不知杨大人有何高见,愿闻高论。”
他把话这么一拉回来杨镐的语气有所缓和。
“现在事已至此,我们不是相互责怪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挽回损失将功补过才是。”
正当他们两人口角之时,外面又有人喊到:“南路指挥总兵李如柏求见。”
一句话打破僵局,有家人搀扶起马德发,将其让在一旁落座。
杨镐一听是李如柏前来求见,马上这火儿就不打一处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虎胆啪啪摔的三响。
“叫那贪生怕死之辈报门而入,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见我。”
手下中军官下去高喊:“李如柏报门而入。”
李如柏败逃回至沈阳城,先把人马屯扎在城外,除了他自己外还有副将贺世贤一同来求见杨镐。
李如柏提心吊胆,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错,临阵脱逃乃罪加三等,万一指挥使杨镐把脸一番拿出尚方宝剑给我来一下,以后吃啥也就不香啦!不行,我得便被动为主动,来他个负荆请罪。
你看李如柏打仗稀松平常二五眼,玩鬼点子可够一说的。
打定主意之后,李如柏命人把自己五花大绑捆好了,又交待贺世贤几句。
“贺将军你就在门外守候,一切罪责全部揽到我一个人身上,你们就无有罪过。”
贺世贤问听心里一个劲儿的骂:“别他姥姥的给我来假慈悲,当初我一再力劝你出兵增援东路刘铤部,可你怎么说的,一会儿怕这个,一会儿怕那个,你就是贪生怕死之辈,现在还跟总指挥玩烟儿炮鬼吹灯。你呀,你自己就把自己出卖了。”
心里甭管怎么想,可表面没有漏出声色,对李如柏只是答应一声。
一会儿士兵将李如柏捆好,刚要进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李如柏报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