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这才把心放下,那可是好上加好啊!孙承宗继续说道:“老夫在此也不多呆了,明日就回转山海关,先好言劝说王在晋,如果他一意孤行,执意要在八里铺筑城,那么老夫对他可就不客气了。”
一日无话,到了日次,孙承宗离开前屯回转山海关。
咱们在表山海关的王在晋,经略王在晋送走钦差孙承宗之后,一个人在屋子瞎琢磨。对这位钦差大人实在是摸不着底细,也不知道他是站在哪一立场。要论交情和出身,我们倒也近乎,毕竟那袁崇焕是外官,入京才几天啊。私下里自己和孙承宗关系一般,谈不上有多么深的交情。不过,孙承宗的为人秉性十分了解,真要是给他行贿,肯定行不通,那老爷子刚正不阿,两袖清风,不是金钱能打动的,反倒会被他耻笑。老哥一个想了半天也没有好主意,最后想了个笨招,反正我王在晋就是认准一门儿了,就要在八里铺筑城,即便你孙承宗反对,不同意我的主张,那我也要坚持到底。我就是,一定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动摇,不然日后我这个经略还干不干了,手下这把子人谁还听我的。自己越想越在理,脸色由阴转多云,由多云转晴了。
等了两天,终于孙承宗回到山海关。王在晋再次相迎,早把主意打定,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孙承宗不就是比我官大点呗,还能把我怎么着,这里我是经略。二人帅府落座,孙承宗直接了当的把此番前往前屯和宁远的经过全盘脱出,也不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讲于王在晋。可王在晋有他自己的如意算盘啊,根部听不进去孙承宗所说的话。一个劲的直摆手,脑袋瓜子晃的跟拨浪鼓一样,一个不当应是百个不当应。你们想投资宁远,我是坚决反对。不能把钱就这么打了水漂,即便打水漂还得听个响呢。难道我筑城八里铺就错了吗?这二位就在这帅厅之内说个没完,一会声音震天,一会情绪又比较缓和,把外面站岗值班的卫兵和佣人们吓的不轻。有的下人还没见过这么显赫人物会如此失态,听见屋里里面就跟打架没啥区别。
孙承宗说着说着有些心胸郁闷,气短乏力,老爷子有点吃不消了。连忙叫手下人把速效救心丹拿来服上几丸,不然说不定老命就要归西。王在晋也感觉到口干舌燥,命下人端上茶水润润喉咙,屋子里暂时肃静一些。孙承宗确实有些劳累,毕竟那么大的岁数,打北京城出来到山海关,一路鞍马劳顿没等休息好呢,又骑马去视察前屯和宁远。一连数日都没休息好,今天舌战王在晋伤到了元气,老爷子暂且回到下榻之处休息。
到了掌灯时分,孙承宗缓过乏来决定继续找王在晋谈谈心,不然自己这口气出不来。老爷子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王在晋的住处,命仆人先打过招呼。王在晋金夜晚有些失眠,白天跟孙承宗也憋一肚子气,心里就是转不开这个结,就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别人的意见靠边站吧。正一个人在屋里闲坐,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响,心里合计已经掌灯了,谁还会来呢?只见外面仆人说道:“经略大人,钦差大人求见。”
王在晋一听心里本来就堵个疙瘩,没成想白天不让人消停,这晚上又要舌战不成?没办法,只好亲自迎接。
王在晋本不乐意可还得面带笑容迎接钦差,孙承宗并没客气,自己先坐下,看到桌子上摆满点心茶水,便伸手拿起一块柿饼子放到嘴里慢慢品尝。
“不知钦差大人深夜至此有何赐教啊”王在晋说罢也落了座。
孙承宗等吃完一个柿饼子之后便开言道:“我的经略大人,今晚就不必拘谨了吧,你我都未穿官衣都随便点。”
其实孙承宗今晚想换个方式来劝导王在晋,在很自然、很随便条件下的说服于他。
“哦、哦,好的、好的,但不知钦差大人今晚找我来还是为了筑城一事?”
“不错啊,你我谈了一整天也没论出个所以然来,这不到了晚上老夫也无睡意,所以前来讨饶,还望经略大人莫要见怪哦!”王在晋虽然心里头不痛快,但脸上却不能漏出来,这样会很尴尬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钦差大人,我王某人说了,还是那句话,我就要在八里铺筑城,谁来劝我都无济于事。”这倒好,直接了当的回绝了孙承宗。
老头子听完气的胡子撅起多高,心里暗骂:“好你个王在晋,你这是成心跟我较劲。可我又为了谁啊,我不是想调节你和袁崇焕之间的矛盾吗!我还没等怎么说呢,你就先把门堵死了,你可叫我怎么出这个屋啊!”
孙承宗后来冷静下来想了想,且不可急于求成,一定要耐心说服。继续说道:“王大人言重了,老夫离京到此的目的是什么?是来做个实际调查的。我连日视察了八里铺和宁远两处险要,我就发现无论是地势,还是投入的经费,宁远城都要占优势。你前者也说了,钱不能打水漂是吧。那么既然想把钱花到刀刃上,就要选择最佳方案才是。老夫最终选择宁远是有我的道理,难道凭老夫的眼光还会看错吗?”
王在晋一听,怎么个意思,你孙承宗难到要以大压下不成?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分明是拿大话拍我,我都纳了闷了,袁崇焕给你多少好处,你占他多大便宜一个劲的替他说话。得嘞!咱们两是吃冰棍拉冰棍--没化(话),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还真就不听邪。想罢,把话茬接过来说道:“钦差大人,我王在晋现任辽东经略,是辽东地区的一把手,当家人。那么我就有权在任何地方筑城,这是我的权利,是皇上赐予我的权利,不可他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