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呸!我嫌你牙酸口臭,你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你不要多说了,今天我杀不了你,那你也甭想杀我。”
邱民仰说完这番话,把头盔摔掉地上,把衣襟遮住面部,扭回头奔着一旁的石柱子撞过去。瞬间脑袋被撞开一道裂痕,花红脑浆流淌而出,可叹邱民仰一世英雄命归那世去了。
将士几乎全部被歼灭,只有一小部分人被清军俘获。豪格从马上跳下来在帅府的最后一层院子里走了那么几步,看看倒在血泊当中的邱民仰:“嗯!是条汉子,来人啊!将他好生埋了以免尸骨现天。”豪格抬头看着眼前的帅厅,他认定洪承畴就在帅厅之内,想破门而入,刚要进去还没等上台阶呢,帅厅的大门啪的一下被人一脚踹飞,飞起来的木门迎着豪格砸来。豪格一见大吃一惊没料到里面会来这一出,往旁一闪身躲过飞来的木门,一扭头的功夫,打里面走出一人。这位稳稳的站在廊檐之下,丁字步一站是稳如泰山一般,两眼注视半空中并没有看着前面众多清军还有豪格,出神似的凝想着。很快洪承畴的眼神落在院子里的所以人身上,并射出悲喜还有夹着惊疑的光,射到每一个人的眼睛里。
众多清军还有豪格等人被这种气场所震住。豪格不仅倒退好几步,而且心里一阵的寒凉,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见出来这主儿身高五尺开外(现代尺寸),体态匀称,细条条的身才黄白净面,头上高挽牛心发卷,脸上皱纹可不少,三绺墨髯散满前胸,身上穿又黄、又旧的一领袍子,蹬着一双千层底的靴子。
此人正是洪承畴,别看洪承畴到了这步田地,可他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干净利索,绝对不输气场。不是有那句话吗;相声听的是灌、评书听的是赞、指挥看得是范、跳舞看的是瓣、手表讲究带、怀表讲究链、包子吃得这馅、西装看得这派、尿炕讲究那片、买王八看那盖。。。做大官的就得有这样的装B精神。洪承畴戎马生涯一辈子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没见到过啊!除了崇祯皇帝以外他还惧怕过谁啊!李自成如何、张献忠又怎么样,还不是败在洪承畴的手下。这气质、这威严可不是随便装出来的,就是让你去装你不得吓傻了,那是平日里积累养成的。
咱们书归原文,洪承畴在清军一攻入松山城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什么准备?那就是以死相拼。他并不是那么紧张、那么惊慌,这是因为他进过这大半年的苦守所悟出的一个道理;人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什么叫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事无人问。自己落魄的如此苦B境地,皇上肯定知道,但是援兵迟迟不来,看来朝廷认定我等皆战死松山。还有,松山城里吃的除了人肉其他的一点没有,吃人肉的日子实在难熬啊!
洪承畴打发中军官先行一步,中军官说什么都不走,后来把洪承畴逼急了给中军跪下不起来,你若不走我就跪死在此。没办法中军官只得突围出去,不幸在没等出门跑出多远被射成刺猬而亡。
当清军连续攻入两层院子之时,洪承畴在屋中静静的坐着,梳理梳理头发,担担身上的尘土。这时外面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没看到,可是听声音知道敌人已经杀到近前,我若在不出去会凉了将士们的心。洪承畴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儿,一脚将房门踹开,他不知道外面站的是豪格,反正我这一大招打到谁是谁。随后自己就跟没事人一样,就跟普通市民溜达商场逛早市一样,来到外面停身站立。
此时此刻的洪承畴面沉似水,心里在想着:“这人过留名、鸟过留声,几位总兵副将不惧危难奋力与敌人殊死搏斗真令我钦佩。那么我身为一军的领袖更不能怯场,更不能装怂,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他稳稳当当的站在廊檐之下的意思可以看到出,只求一死别无祈求。你们想把我劝降那是想瞎了心了。要杀开刀,吃肉张口,邹邹眉头不算明军的大帅,叫你看看钢铁是肿么炼成的。
豪格倒退几步看到走出来的正是洪承畴,虽然没见过洪承畴,可看这模样、这身段、一猜便知就是洪蛮子。在他后面的夏承德添脸过来说道:“大贝勒,他就是洪承畴,你看他那样还不服咱们。”
“嗯----也好,那你去说服一下,如果能劝降本爵爷会大大赏赐与你。”
夏承德一听差点没趴下,我特么怎么这么多嘴啊,不说好不好。没办法厚着脸皮小步慢移的来到洪承畴近前,没等说话呢,先是嘿嘿龇牙笑道:“大帅出来啦,怎么的,这是想去哪啊?末将这厢有礼了。”夏承德撅着屁股给洪承畴一拱手,意思是你洪承畴说句话我好起来。
洪承畴没想到他会出来,正在这摆造型呢,一见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开口说话,定睛一看原来是夏承德,差点当场晕倒。心里好笑:“我勒了个去,X******这还叫好人活吗!一个叛徒如此得意,简直没有说理的地方。”
洪承畴用白眼睛翻了他一眼,而后把双手往后一背头一扭假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