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事厅上,我狠狠的把洪承畴的奏章摔在地上,“这个洪承畴在干什么?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他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妈了个巴子的!”
文武百官见我不可遏,一个个低头至胸,免得被殃及,替洪承畴顶罪,同时也埋怨洪承畴,没事把粮草分给百姓干什么,没事找别扭﹌
我的愤怒有好几个方面,最主要的是洪承畴不听指挥,在北京的时候我跟他交代的清清楚楚,务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叛,即便是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他当着我的面答应的挺好,谁知道一到了陕甘地界就全变卦了,还给我写了一道长的不像话的奏章,洋洋万余言,说了一大堆废话,赈济!赈济!赈济!老子要是有钱,难道会让老百姓吃草根扒树皮!
刘大金见我的气稍微消了一些,站出道:“驸马爷,洪大人也是为朝廷着想,面对那些手无寸铁的饥民,卢大人有什么法子呀!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开刀放血?真的那样,岂不是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刘大金素来耿直,敢说话,说到后来已经不是替卢象升开脱,而是替陕甘百姓求活命了。
刘大金的老搭档钱首付见他说完了,马上接口道:“几年来天灾陕甘一直不断,粮食颗粒无收,不容易出库银,所以很多官员不愿意去那里做官,一些在任的官吏也是跑关系,找门路,想办法调离陕甘,去有捞头多的地方做官,弄来弄去,自然是地方上的豪强富贾把持要害衙门,朝廷历年来下拨的救灾钱粮,也多半是被这些人给吞了,这个痼疾不除,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呀!”
“本宫之前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我见这几个老家伙又在玩嘴皮子,面带不悦道:“本宫给你们好好算一笔帐,国库加上朕的内库总共存银不到五百万两,国家这么大,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今年你们俸禄发放也成问题。”
“徐大人,回了吧!”
我发现大殿之上,只有一个人心不在焉,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司天监掌院徐光启,徐光启的身体不大好,而且掌管军严开发,这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很是心疼他,但是这是在朝会之上,再累也不能一心二用,寻思啥呢!
被我这么一说,其他大臣才发现徐光启确实处于魂游体外的状态,两眼发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礼部左侍郎徐运肺就站在徐光启的身边,见徐光启被皇上点名了还无动于衷,伸手扯了扯徐光启的袖子,小声道:“徐大人……徐大人……。”
“啊!”徐光启被徐运肺拽了几下,终于迷糊的神志清醒了,扭头问倪元璐,“散朝了吗?”
倪元璐用眼神示意还没有,并且让徐光启看上面,因为崇祯皇帝的脸越来越黑了。
我见徐光启终于清醒了,看他一脸窘迫的模样,也不忍责备他,那么大岁数了,偶尔思维放慢一下很正常嘛!“退去吧……!”
“千岁且慢。”徐光启见我要撤出,马上站出来道:“卑职有事,大概可以解千岁之难题,缓解国家之压力。”
我哦了一声,“徐大人有何办法,快说来听听。”我最缺的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听说徐光启有法子,我立刻洗耳恭听。
徐光启先是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一阵才道:“自打万岁登基以来,对西北一省之百姓耗费无数心血,减免赋税,赈济钱粮,可是西北一带的百姓仍然是嗷嗷待哺,究其关键不外乎天灾人祸,驸马代替皇上执政,如果能大力整顿吏治,微臣的办法应该可以使西北百姓逐渐恢复元气,使国库充盈。”
徐光启清了清嗓子,“西北天灾不断,百姓无以为生,真可谓赤地千里,但是天灾再厉害,有一样东西不会因为天灾而改变什么,那就是地下的矿藏……。”
“小臣曾经研究过陕甘两省的地理,这两个省份的煤炭非常多,当地就有百姓自己掘煤代柴,可见煤炭分布的非常广泛,埋藏也浅,开采起来不会费多大的力气。”徐光启之所以能想到煤炭,主要还是从他分管的那一摊子上得来的灵感。
造火炮就得炼钢铁,而炼钢铁缺少煤炭是不行的,徐光启跟葡萄牙的外国“专家”们一番探讨后,马上投入到了找煤的工作中,翻阅了无数的资料后,发现陕甘二省的煤炭是最容易开采和最多的省份。
我的心思一下活络起来,如果真能把流贼饥民组织起来挖矿,不失为一个解决温饱问题的方案,我正琢磨着的时候,徐光启又暴惊人言语。
“陕甘除了煤炭之外,还有丰富的矿藏,卑职多年前曾经听一位西洋传教士说过,潼关一带矿藏储量非常丰富,如果能开采冶炼,必能大大充实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