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略瞄一眼,不住地点头,有人穿戴新鲜的衣饰,有人浓妆艳抹,还有人大概是学着那郑妙菱的打扮,弄地像是月宫里的清冷仙子,实在好玩!沈环来到北边两个并案的主位,走到西边的位置坐下,东边的尊位自然是留给乐潇泽的。话说,这还是她与乐潇泽首次以帝后同案的形式出现在众人面前吧?
一坐下,沈环便一边悠闲地喝着花茶,一边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众美,不时地点点头或是皱皱眉。有的小姑娘被沈环这么盯两眼,居然还害羞脸红地低下了头,呃……沈环暗暗在想,她若是个男儿身,该多好啊!
乐潇泽还真是暴殄天物,放着这么多可口的美人不理会,却整日地流连在骄阳苑中。不过或许……骄阳苑里的众美更可口呢?嗯,有机会一定要去那耳朵都听烂了的骄阳苑逛一逛,特别是那什么红楼妓馆?
好吧,爱美之心,不一定男人才有的。沈环突然抿唇想了想,她是不是不太正常啊?她不是应该想着找机会爬墙勾搭一个侍卫什么的吗?沈环随即又想到,是的话岂不是更好?后宫这么多美人,随便挑几个呗……一旁的何芳洁看着沈环光亮的眼神,只觉好笑,她方才怎么想来者?皇后果然是对妃嫔有兴趣多过于皇上啊。
眼看众妃嫔早已来地差不多了,正主乐潇泽却仍是没到,有些妃嫔的神色不禁暗暗焦躁起来。沈环也看出来了,乐潇泽肯定是极不情愿来参与这样的宴会的。只不过被太皇太后与皇太后压着,才不得不来,来是肯定会来,总归是要拖一些时间了。
想到这里,沈环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唉呀,今日难得这么人齐,咱们干坐着等多无趣啊!”沈环话音一落,殿内便安静了下来,有人面面相觑还没听清楚沈环的话。有人听了不禁哑口无言,等着无趣?这可是在等候圣驾啊,皇后殿下!顺妃唐春燕再一次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发觉沈环每每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连一些嫔妃都被她教坏了。
沈环已经摸着下巴道:“今日玩什么把戏呢?要大家都参与的……”沈环倏地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击鼓传花!余墨,余墨,快快去安排。嗯,一楼要两朵花,二楼一朵就够了,一桌一桌地轮过去,不拘是大家自己传还是奴婢传。击鼓的人蒙着眼去台上立着,大家也可以监督着。”
“嗯……至于鼓点声落以后,花落谁家,哪个便要上台即兴表演。今日不拘,大家表演什么都可以,自家小婢也可以代替自家主子。哦!对了,本殿只负责传,不负责表演,包括本殿的婢子奴才!”说着,沈环又向余墨道:“余墨快去,一定要快!慢了,本殿便叫人按着你先去台上表演一个!”
沈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只说地远处的众妃嫔一愣一愣的,坐地近的人都已经对沈环的随时抽风与无赖作风习惯了。况且沈环今日已经够“宽容”的了,允许小婢代主表演,所以都是淡然处之。余墨虽说进丹凤宫当掌事也有一段时日了,但像今日这样被沈环当众开他玩笑却还是头一回,不禁老脸一红,立即飞身去安排了。
沈环之所以要催着余墨快些,就是怕这边准备就绪了,结果乐潇泽却突然驾到,那就实在太扫兴了,怎么着也要让她们玩过四五轮才有意思吧。可怜的一国之君乐潇泽,在某人的心里就这样被嫌弃了。
余墨也没辜负沈环的“期望”,很快便将诸事办妥,击鼓的有三个人,都已经被蒙上眼睛,双手执着鼓槌立在台上就位了。余墨看了一眼身后三个盘里的大红绣球,向着楼上的沈环请示,“还请殿下明示,三个绣球自何处开始传?”闻言,楼上楼下的妃嫔都有些紧张地瞄向了沈环。
沈环嘴唇微微一抿,眼睛透澈无比,唐春燕看着沈环这偶尔的招牌式阴笑,便知道沈环又要作怪了。果然,沈环深深一笑,“叫你身后的奴才随便扔,别给本殿磨磨唧唧的……扔!”沈环话音倏然一停,又倏然一响,那三个奴才便像接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随便挑个大致的方向便扔了,他们可是清楚沈环的脾气的,哪敢不立时遵命?
这下,阁内瞬间沸腾了,沈环又一笑作了个手势,余墨便已朗声吩咐,“启鼓!”“咚咚咚……”响烈的鼓音立时在阁内大作,但这也比不上殿内众妃嫔紧张惊叫的呼声,因为她们都还没有准备好,沈环说开始便开始了,一点都不给她们喘息的机会。虽说奴婢可以代主表演,可在这样的气氛下,自然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个“幸运者”了。
沈环坐在楼上,看着底下一群莺莺艳艳惊呼迭起、花容失色的模样,只笑地前仰后合,好不快活。眼见着楼上的绣球终于传到了歌阑的手里,歌阑正想传给旁边淑妃霍琳琅的侍婢书双。书双已经一副极为紧张的模样,已经做好了一接过便传走的架势,连一向泰然自若的霍琳琅此刻眼里也只盯着歌阑手中的绣球,袖中的双手都开始紧张地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