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潇泽眉毛一挑,放下筷箸,伸手轻轻一捏沈环的下巴,“朕既不想做龟,也不想做鹤,朕只要同玉妃携手百年便满足了。”说完,乐潇泽继续回头起筷用膳。沈环撇了撇嘴,看乐潇泽的神色也不像说假话,但还是很古怪啊。既然不想长生,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乐潇泽又吃了几口,似乎已经没了胃口,便叫人将膳都撤了,然后看向沈环一拍自己的大腿。沈环倒是一愣,因为乐潇泽倒有一段时日没如此与她亲近了,似乎在飞龙宫的时候,乐潇泽都还是比较规矩的。
沈环起身在乐潇泽怀中坐下,乐潇泽圈着她缓声道:“我知道玉妃现在心里会有很多疑惑,但我现在还不能说,总有一日,会告诉玉妃的。”沈环一撇嘴,她是有好奇心,但不是非知道不可。随即,乐潇泽又道:“这也说明,玉妃还知道关心我。”
沈环不置可否,要说她对乐潇泽有什么深厚的感情,那倒不至于。一来,自己能稳坐皇后之位,的确要依靠乐潇泽在背后撑着。二来,不管乐潇泽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这些时日对她的确是很不错。便是两个陌生人如此相处了一段时间,也会有些担心的情绪在吧。
“以后不管玉妃听到什么传言,都不必放在心上。”乐潇泽大掌握着沈环的小手,“对了,玉妃最近可还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沈环奇怪地看了乐潇泽一眼,但还是答道:“没有。”乐潇泽应了一声,“如果有,记得告诉我。”沈环答应了一声。
用过晚膳,沈环回丹凤宫的时候,身边跟着的还有一个小祥。这倒是令沈环挺惊诧的,她还以为,小祥至少要过个几日才能来丹凤宫伺候她。小祥个子不算高,略显清瘦,不过练杂技的差不多都这样。沈环看了一眼落后自己半步,低眉敛目的小祥问道:“多大年岁了?”
小祥答道:“回殿下的话,再有几月,奴才便十五了。”沈环又道:“小祥是你的小名?没有姓吗?”小祥似是顿了顿,“奴才是孤儿,幼时被师傅领进了宫。”沈环点了点头,却听小祥又道:“奴才之名,还是当年仪英公主赐下的。”
闻言,沈环再度看了小祥一眼,“仪英公主?”小祥似露了个浅浅的笑容,“奴才最初便在钟鼓司,后来给仪英公主表演之时,不慎失误,公主不但没有责罚奴才,反而将奴才调到了身边伺候。”沈环眸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但还是道:“那也是你的造化。”
来到丹凤宫,早有丹凤宫的奴才迎了出来,飞龙宫护送的众奴才便向沈环拜礼回去了。沈环向众人介绍过小祥,便叫飞烟带着小祥先去安置。众妃嫔已然在座,沈环直接进殿,待众人行过礼便道:“之前同大家说过的祈福刺绣,不知大家完成地如何了?”
众人似面有难色,康贵妃章清怡道:“启禀皇后,最近一段时日宫中几度变化,更何况这么短的时日怕是不能有所成效。”沈环点头,“我没有立即要诸位交出的意思,不过也要定个时限了。今年闰了正月,想来下个月天气应该就会暖和了,到时挑个不热不凉的日子最好。”
沈环抿了口茶,接着道:“到时,太皇太后与皇太后,还有几位王妃、公主应该都会到场,具体事宜便交由两位贵妃安排。太皇太后也发话了,本意是为国祈福,也是大家趁机热闹热闹的意思,不必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即可。”
贤贵妃孟慧月与章清怡起身齐齐一福,“贫妾谨遵太皇太后与皇后懿旨。”沈环一摆手,示意二人坐下,再道:“太皇太后也说了,虽是为国祈福,重的是心意,到底诸位也劳累了。到时被评为第一者,宫内自主位起至下边的奴才,皆各有赏。所以,本殿就期待各位的好消息了。”
又说了两句,沈环便叫众人都散了。这种太皇太后感兴趣的聚会,沈环只能用惊悚两个字来形容,她可不信到时候会有多风平浪静。便是太皇太后真的不动什么心思,孟慧月与章清怡两个就不会闲着,还别说再有几位王妃插进来。
沈环将这些思绪丢到一旁,先去后院配殿看了看已经歇下的乐衡骏,她倒是感觉这段时间乐衡骏好像长了些肉了,再一看八宝肥嘟嘟的脸,沈环不禁暗想,乐衡骏以后不会长成八宝这样吧。随即,沈环又是一叹,待天气暖和了,乐衡骏便得重新站到人前了,事非多啊!由他再逍遥一阵吧。
回到主殿,沈环便见恭敬立在一旁的小祥,不禁道:“不是让你先歇着吗?”小祥一礼答道:“回殿下的话,奴才不累。”见小祥执意,沈环也不再说什么,洗漱过后便躺下了。
沈环脑中突然想起乐潇泽问的那句,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沈环的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又仿佛有什么东西似要从脑中挣扎出来一样,但沈环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