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并没有应声,眼睛只是一直盯着韩颜明。
凌炎见吕布的眼神中竟隐含一股冷冷的寒意,心底不禁一惊。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之前吕布跟那几个流氓打架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
“吕布,”凌炎连忙道,“我看这里是不是有误会啊?那个东西……就是你说的那个信物,真是韩颜明捡的。”
“他撒谎!”吕布突然看向凌炎,吼道,“那是蝉儿妹妹和我的信物,怎么会是他捡的?”
“你……会不会看错了?”凌炎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会看错的!那个就是我和蝉儿妹妹的信物!”吕布的额头上爆出了青筋。
凌炎为了平复吕布的心情,连忙道:“好好,那我把这个还给你,别生气了好么?”说着,他把那个吊坠拿了出来。
吕布看到吊坠后,脸上的表情便如僵住了一般,痴痴道:“蝉儿妹妹……蝉儿妹妹……”
突然,他抬头朝韩颜明看去,发狂了一般地喊道:“是你害死了蝉儿妹妹!我要杀了你!”同时,他挥舞着双手,手铐被他弄的“当当”直响。
明知吕布动惮不得,可韩颜明还是吓得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带着哭腔委屈地喊道:“我没有害你妹妹!真的没有!那个东西真是我捡的!”
站着的那名jǐng察立马把枪口又死死地顶在吕布的头上,厉声道:“老实点!”
坐着的那两名jǐng察和所长,都面sè铁青地看着吕布。
凌炎好像明白了一些:“吕布,你是说这种吊坠你女朋友也有一块,是吗?”
吕布表情显得痛苦:“是……我跟蝉儿妹妹各有一块。”
凌炎想了想,又问:“你看看这块会不会不是蝉儿妹妹那块?”
“肯定是!我认得!”吕布失声叫了起来,“这就是蝉儿妹妹那块!”他又转头看向韩颜明,“你害了蝉儿妹妹!我要杀了你!”
韩颜明满眼惊恐,一句话都不敢说。
凌炎轻轻地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那你的那块呢?”
“在裤兜里。”吕布的眼睛仍死死盯着韩颜明。
凌炎伸手去摸了摸吕布的裤兜,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果然是一块吊坠,跟凌炎手里的那块一模一样。
凌炎把两块对照地看了看,心想: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吊坠呢?不过既然有厂家做的话,肯定不会只做两块的。
于是,他对吕布道:“吕布,可能是你看错了吧,也许这块……”
还没等凌炎说完话,吕布就气急地喊道:“这就是蝉儿妹妹的那块!不信你把这两块合在一起,我们就能……”
“能怎么样?”凌炎很奇怪。
吕布却不回答凌炎,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不……不行,我不能回去……我要找到蝉儿妹妹……我要带着她一起走……”
凌炎有点无语地站了起来。
所长失去了耐心,yīn沉着脸道:“好了好了,凌炎,别再问了,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然后,他看着那两个坐着的jǐng察:“带他去做个jīng神鉴定,看看他是不是jīng神有问题。”
那两个jǐng察“唰”地站起来,标准地敬了个礼:“是!”然后朝吕布走过去。
韩颜明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走到凌炎身后,脸上陪着笑对吕布道:“吕大哥……这吊坠我不要了,给、给你吧……”
“把蝉儿妹妹还给我!”吕布对韩颜明嘶声怒吼道。
“老实点!喊什么!”那两名jǐng察走到吕布面前,其中一个还踢了吕布一脚。
吕布咬牙切齿地看着那两名jǐng察。
这一切,就在旁边的凌炎却浑然不觉,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手中的那两块吊坠上。在他刚拿着这两块吊坠的时候,他就隐约感觉到了手中似乎有种异样,当时并没有在意,但自从吕布说了那句“把两块合起来”后,凌炎突然体会出来了那种异样感觉的含义——双手间似乎有某种力量,想要将两只手拉到合拢起来。这种感觉虽然不明显,但凌炎还是吃了一惊,因为他的手中只有那两块吊坠,难道那两块吊坠也有磁石的特xing?
而且凌炎还注意到了一点:这两块吊坠的齿缺处似乎是互补的,看样子似乎它们真的能完美地合到一起。
凌炎一边惊异于这两块吊坠的那种隐隐的吸引力,一边慢慢地将它们合在了一起。
就在这两块吊坠丝毫不差地结合在一起的瞬间,凌炎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两块吊坠如果是厂家生产的话,按道理说齿缺应该是一样的,如果合上的话,也要错一个位置,但他分明看到手中的吊坠很“完美”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更大的扇形。
本来凌炎还想再深入思考下这个问题,但他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确切的说,变化来得太快了。
就在那两块吊坠合在一起的瞬间,那看起来普通的吊坠,竟然发出极其纯白的柔光,那个坠饰所形成的扇形,也在同时变成了一个完整的圆——这个“整圆”除了那两块坠饰外,其余的部分都是被一种rǔ白sè的光填充着,但还是能轻易的看出来,坠饰和rǔ白sè的光,形成了一个完全的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所长,嘴张的那叫一个大,能塞下一个馒头。
接着,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凌炎手中的“圆”,发出更加强烈的白光,瞬间覆盖了整个拘留室,凌炎的眼前除了rǔ白sè,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了,但他的听觉功能还未丧失,因为他清楚地听到了耳边韩颜明惊骇到极点所发出来的惊叫:“啊——”
随后又多了几声叫喊,听声音应该是所长和那几名jǐng察发出来的。
不过这叫声也很快变得越来越模糊,就好像从天籁发出的一般。
凌炎也想大喊出来,但他张着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rǔ白sè有了变化,那sè彩缓慢地形成了一个颜sè“漩涡”,这种缓慢的“漩涡”让凌炎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正往这个巨大无比的漩涡里面快速地掉下去。
接着,凌炎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甚至都不敢肯定他这时是不是已经昏了过去。
他只有唯一一个感觉,就是他的身子是一直往“漩涡”中“跌落”下去的……但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眼前一黑,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很快,房间的白光消失了,而房间内,除了一名jǐng员和所长之外,其他的人在瞬间凭空消失了。
“所、所、所……长,这、这……”离凌炎最远的那名jǐng察瘫软地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在门口站着的所长,整个人僵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锁在暖气管上、轻轻摆动的手铐——这副手铐几秒钟之前还铐着吕布,此时却空空如也。
“啊——”所长突然怪叫一声,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