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是否真的有作用,我也不知道。”祢衡道。
“没关系!总要试一试的!”凌炎转悲为喜。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是对吕公的伤势有一点点帮助的,即使可能xing微乎其微,凌炎也要去试。就算要凌炎放他的血,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身体上划上一刀。
“好。”
“祢大哥,你告诉我该怎么传给他。”凌炎心急如焚。
祢衡道:“还是传我的内气吧。你的内气已被奇石炼化成了一种独特的力属xing,传给他我想作用应该不太大……我的内气,是体内纯自然的状态,或许对于疗伤效果更好一些,而且,他的身体应该不会抗拒我的内气。”
“好好,那麻烦祢大哥了!”凌炎根本没心思去思考内气的问题。
“吕将军,我现在传内气给你,你会有一些异样的感觉。”祢衡先对吕公解释了一句,然后把手搭在了吕公的手腕上。
吕公无力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祢衡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凌炎便看到了浅浅的蓝sè光雾,从祢衡的手上发出来,传到了吕公的胳膊上,随即便消失不见。
吕公的胳膊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他的表情却越来越平静,最后竟闭上了眼睛。
凌炎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探了探吕公的鼻息。
仍有鼻息,但却很微弱。
这时,上党城的城门突然大开了。数百黄巾兵叫喊着冲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左右分开,让出了城门前面的路。
凌炎大惊。
从城门里纵马飞出两员武将,在兵阵前停了下来。一员武将正是波才,而另一员位于正首的武将,身材魁梧,身披白银铠甲,手持一柄三环大刀。
凌炎见到那员武将后,彻底呆住了。
那武将不是别人,正是张曼成。
“哼!”波才大喝一声,“方才我一时大意,才中了你们这贼人之计!你们攻城便攻,何故又突然退去?莫非又是一计?”
祢衡仍然闭着眼睛,额头上已渗出了点点汗珠。
凌炎完全没听到波才的话,他满脑子都被一个巨大到无法再巨大的疑问占据着:刚才明明用枪打死了张曼成,可……可现在他怎么又……又活了?
波才见没人理会他,勃然大怒:“哼!一群狂妄之徒!看我如何杀的你们片甲不留!”说罢,策马挺矛直奔而来。
这时,凌炎才回过神来,不觉又是一惊,忙看了一眼祢衡,见他还在给吕公传输内气,便慌忙掏出手枪。
凌炎刚准备瞄向波才,却听身旁众兵道:“炎将军,敌将由我们拖住,你们快上马撤退吧!”
凌炎心生感动,对所有士兵一抱拳,重重地说道:“凌炎在这里谢过大家了!大家务必小心,待我将吕将军扶上马之后,大家便与我一同退去。”
“是!”众兵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步兵便全都迎着波才冲了过去,弓箭手站在原地,压阵脚。
离凌炎最近的那个弓箭手,还回头对凌炎动情地说了一句:“炎将军,你对吕将军这么好,让我们看到了你义气的一面,我们能成为你的手下,已然知足,即便战死,也无怨言。”
凌炎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便重重地点了点头。
“哈哈!”波才对着迎上来的士兵狂笑道,“看我如何杀光你们!”
这时,张曼成用力地挥了一下他那把三环大刀:“上!”
话音刚落,那数百黄巾兵便呼喊着杀了过来。
虽然明知战则必死,但凌炎手下的这些士兵,却全然没有惧意,一边高喊着“杀啊!”“冲啊!”一边继续向前冲去。
“好了……”祢衡终于睁开了眼睛,满脸汗水。
凌炎看了看吕公,见他仍昏迷着,就像睡着一样,便赶紧对祢衡道:“祢衡大哥,我们快上马逃吧!”
祢衡擦了擦汗:“好,快些走,我不知道内气对他的伤势,是否真的有用,我们还要尽快找人为他疗伤。”
于是,凌炎和祢衡先把吕公抱上了马,然后祢衡也跳了上去,与吕公同乘一匹;凌炎则越上了另外一匹。
凌炎向战场一看:波才左挑右刺,眨眼的功夫就杀了两名士兵,而大部分士兵,都被黄巾兵杀掉了,但余下的那不足一百人,却仍顽强地与敌交战着。
凌炎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连忙对压阵脚的弓箭手道:“大家快随我们一同退去!”
但那些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有要逃走的意思,刚才跟凌炎说了一句话的那个弓箭手,回头对凌炎道:“炎将军!你们快走吧!我们留下来压住阵脚,想必他们想要过我们这一关,也并不那么容易!”
凌炎急道:“这怎么行!我刚才有言在先,我绝不会丢下我的士兵不管的!”
那个弓箭手动情道:“炎将军,有你这句话便足矣……若我们一同退去,他们必然会追上来,到时候,就能难脱身了!”
凌炎承认这个弓箭手说的有道理,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用手下士兵的xing命,来换取自己逃脱的时间。他从来不允许自己有那种想法,当然就更不允许自己那么做了。于是,凌炎急道:“这是命令!我命令你们随我一同撤去!”
那个弓箭手道:“炎将军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若我们随将军一同撤退的话,恐怕将军很难全身而退……况且吕将军急需疗伤,不能耽误啊!”
凌炎看了看另一匹马上昏迷的吕公,内心十分挣扎。
“贤弟,他说的有道理,吕将军伤势严重,我们必须要尽早回城,才有希望救他一命。”
凌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朝那些士兵一抱拳,哽咽道:“那……凌炎对不住……各位兄弟了!”
“凌将军,我们为你而死,虽死犹荣!”
凌炎又看了一眼战场上仅剩的几十名士兵,然后神情决绝地对祢衡道:“祢大哥,我们快走!”
“无胆鼠辈!往哪里逃!”波才见凌炎和祢衡纵马要逃,便大喝了一声。
“哼!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那名弓箭手,回敬了波才一句。
与此同时,几十支箭shè向了波才。
波才勃然大怒,左右舞矛,拨开飞来的箭矢,接着,纵马杀向了那最后一道屏障……
……
在一个岔路口前,祢衡停下了马:“贤弟!稍等!”
凌炎回过头,看着祢衡:“祢大哥,怎么了?”
祢衡指着另一条路,对凌炎道:“我们从这边走,去速克城。”
“为什么要去那啊?”
“速克城离这里很近,如果回大捷城,恐怕吕将军撑不到那么久。”祢衡道。
“好……”凌炎点点头,“祢大哥,吕将军怎么样了?”
祢衡边观察着吕公的伤势边道:“伤口处流血很少了,应该是内气的作用……不过,他的气息很弱。”
凌炎急道:“祢大哥,那你再传给他点内气吧!”
祢衡摇摇头:“不行的,他现在体内的内气,已经是他的身体所能承担的极限了,再多的话,就很危险了。”
凌炎听祢衡这么说,忙道:“那我们快些走吧!”
“嗯!”
一个时辰后,速克城中。
吕公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
凌炎坐立不安,很是焦急:“为吕将军疗伤的人怎么还不来……这么大的一座城里面,找一个会医伤的人,有那么难吗?”
“贤弟,不然,你在此等候,我去大捷城里,将那位医你箭伤之人请来。”祢衡建议道。
“祢大哥,恐怕吕将军等不了那么久的。”凌炎难过道。
祢衡看了看吕公:“在我看来,吕将军能支撑到现在,应该是体内的内气帮了他……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就好办多了。”
“那就请祢大哥去请那人一趟吧,尽快早回。”凌炎都已经带了点恳求的语气了。
“好,我马上去。”祢衡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凌炎凝视着吕公的脸,不觉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幕,他觉得他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统帅,不但没能杀了管亥的败军,害的吕公危在旦夕,而且让那么多忠心的士兵丧了命,这笔账,不算到自己头上,还能算到谁的头上呢?
凌炎想着想着,不觉又流下了眼泪……
两个时辰后,祢衡回来了,而且带来了那个曾为凌炎疗过伤的中年人。
凌炎很高兴,连忙带中年人到床边。中年人只看了看吕公,便皱起了眉头:“他的伤势很重。”
“是!”凌炎焦急地道,“之前来过两个人了,他们就看了吕将军一眼后,就都说医不好……”
“嗯,”中年人轻轻地点了点头,“箭头刺得太深,而且你们耽误时间太长了,不过……”中年人面sè看上去有些不解,“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还能有微弱的气息,也实属了不起。”
凌炎没告诉中年人关于内气的事,因为凌炎知道,就是说了,中年人也肯定听不懂。
“这样吧,我尽力而为。”中年人说完,便开始替吕公医治伤口。
中年人的手法很是娴熟,又很仔细。
凌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过,他的紧张感渐渐地减少了,因为他从中年人的手法上来判断,吕公应该是有救了。
不过,在包扎完伤口之后,中年人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对凌炎道:“炎将军,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凌炎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医好他?”
中年人有些惭愧:“我只替吕将军做了一些必要的救治而已,之后的事情,你们还需另请高人。”
凌炎急忙道:“可是我们找不到其他人啊!”
中年人略一沉思,道:“也许华佗能救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