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蒯良这么一说,凌炎的心中才觉得好受了一点,他又想到了之前的大胜,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哦,对了,蒯将军,中寨的战斗情形是怎么样的,还望能详细说一下……敌军的行动,真的如我们所料的那样?”
蒯良点了点头:“炎将军神算,在我得知有敌军向后寨而去之时,便派快骑速去告知邓将军,同时也加强了中寨的守卫,派了一队伏兵于附近,就是担心亦有敌军来攻中寨。”
“嗯,”凌炎笑了笑,“蒯将军做得好。”
蒯良做了个拱手的动作:“还是炎将军算的准……来攻中寨的敌军数量并不多,且领军贼将乃无谋小辈,只是突然发动了攻寨,我与伏兵两路兵马同时夹攻,便击退了敌军,故没有什么损失。”
“嗯……”凌炎沉吟一声,“我看,这就是因为钜野城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所以左校不得已才派末将来作佯攻。”
蒯良也点头,笑着接道:“左校这贼,草菅人命,对手下将领毫不怜惜,杀了李大目等将,难怪没人可用,便是有人,恐也无人愿意为他效劳……这算是帮了将军大忙。”
凌炎笑了起来:“是啊!他还真的帮了我呢!要不是左校这xing格,我也不会赢得这么顺利,哈哈……”
蒯良献计道:“将军,此机会难得,还望将军尽速想出破城之策,趁此时机一举攻下钜野城,迟则有变……那左校虽为人孤傲,但若是到了危急之时,并不能保证他不会求救于他人。若是再有援军来临,恐……”
“嗯,”凌炎点着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尽快攻下钜野的……”说完,凌炎的神sè却转而有些难过。
蒯良看出其中异样:“炎将军,怎么了?”
凌炎叹了口气:“唉!就算攻下了钜野城,也很难让左校就范……我现在一是要攻城,第二……第二,我也担心于将军的安危,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恐怕他就活不成了……”
蒯良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凌炎。
凌炎叹了口气:“国师虽然说观天象,有办法就于将军的xing命,但现在看来,能救他名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左校主动现出内气,但这有多么困难!”
蒯良也道:“是……按照这贼将的xing格,恐不易想与将军。”
凌炎难过地摇了摇头。
又聊了几句之后,凌炎便告辞回到了他自己的帐中,路上,只看到将士都围着灶旁吃着饭,还有一些顾不上吃饭就直接睡了——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凌炎虽然打了胜仗,但由于心中还有几个困难的问题没有解决,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回到帐中便倒头躺在了床上。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帐外虽然还有将士的说话声,但凌炎根本充耳不闻,也没有心思去睡觉,而是在脑中详细地回忆了一番昨晚的战斗过程。
“唉——”凌炎沉重地叹了口气。虽然他这次打了胜仗,让左校吃了大亏,但凌炎这时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是想到于羝根的伤势还没有办法去医治,二是感觉左校这个人真的不一般。
“左校的计谋真的这么强?”凌炎在心中想道,“我看三国故事,那左校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武将,怎么到了这里,他却这样厉害?不过,就算诸葛亮、司马懿这样的人,能使出这样的计策,也算是很难得的了!难道……左校是现代穿越过去的人?”
凌炎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左校今晚用的攻寨之计,单以古代人的头脑来看,简直不可思议,凌炎始终认为古代人到底没有现代人聪明,用计只扣上一环,就算是好计了,但左校却连扣了好几环,难怪凌炎怀疑左校不是古代的人——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念而已,毕竟在三国故事中,也确实有左校这么一号人,虽然不算有名,但也应该是古代人。
凌炎又回想了一遍昨晚的经过:单从左校的计策来看,他先派两路兵马,暗伏于中寨和后寨之中,然后再派三路兵马,陆续抵达前寨。然后,中寨先进行佯攻,给敌人错觉,以为左校要劫中寨,若是一般没有头脑的武将,肯定会中左校的计策,用全部兵马几路伏击,这样,左校再攻前寨,便能一举成功;若是遇到稍微有点计谋的人,也许会想到左校这是用“声东击西”的计策,可能会想到要在前寨或者后寨设下伏兵。之后左校派兵攻前寨,那前寨伏兵尽出,也就中了左校第二层的计策:后寨再进行攻击。这种计策,已经算是上上之计了,就算后寨也有守军的埋伏,但守将这时肯定不知道左校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三个营寨都被劫,谁知道左校到底想要哪个营寨?
但左校厉害就厉害在这里,随之发起进攻前寨的第二波中,左校仍然不在其中,而是在后观战,把计策用到这种程度的,在将领中不算多,就算守军能想到这么高的一步棋,那最后左校的“收尾”工作,便是再让人也想不到的了——把计策用到这么彻底,这么神出鬼没的,在古代中绝对是世间少有的。
想到这里,凌炎很是佩服左校:那左校虽然看着高傲残忍,但在真正作战之时,却是如此谨慎!计划也如此周密!看来不管是什么敌人,他都不会大意。
这么一想,凌炎又不禁有些骄傲和侥幸:“那左校定然认为我也不是一般的人,所以不敢大意,用了这么高的计策,也算是看得起我了!还好我能忍得住,三番两次没有中他的计,硬是挺到了最后,这才没让左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