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还想再劝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便紧张地看着左校,等待他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左校抬起头,问凌炎:“炎将军,之前的几天,是怎么给于羝根疗的伤?他怎么能活到现在?”
凌炎明白左校这是在怀疑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救于羝根,或是以救于羝根为名,消除他的内气。凌炎自然也理解左校的想法,便实话实说了:“之前的时候,都是国师来为于将军疗的伤。不过这疗伤所需要的一种药材,昨天已经用完了,而且附近也找不到这种药材……唯一能够顶替它的,就是内气了,不过需要很多很多的内气。以我的这点内气来说,根本不够。”
左慈点着头接道:“炎将军所言,却是事实。而且,若是用那药材,并不能医好于将军,只能维持他的xing命,只有用到真正的内气,才能达到疗伤治愈的目的。只是因为所需内气过多,故若不是极重的伤,一般不会用这个方法的……炎将军之前与某商议过,若是明ri之前,左将军还不肯投降的话,炎将军便用他体内的全部内气,为于将军疗伤。”
左校看向凌炎,凌炎点了点头:“是。虽然我的内气肯定是不够的,但至少也能再让于将军挺住几天。”
左校微微皱眉:“炎将军,若是那般,你便没有了内气?今后如何是好?”
凌炎长出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想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够有一线希望救活于将军,我都会去做的。”
凌炎的这句话,说的很是真诚,让左校也不得不相信,他的脸上现出些许疑惑之sè:“炎将军,于羝根不过只是一个黄巾降将而已,将军何必如此看重他?”
凌炎苦笑了一声:“左将军,我看重我帐下的每一员将领……我知道,我帐下的所有将军,加起来也打不过将军你,但是只要我知道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就够了……于将军虽然是黄巾将领,但既然归顺了我,那我就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何况,他是因为守寨而被俘去的,要是被杀了,我会很内疚……而且,我答应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救他……”
左校听完凌炎的话,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好像对凌炎的想法感觉无法理解一样。
凌炎怕左校误会他的话,又带些歉意地补充道:“左将军,我说的话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将军千万别多想……也许,我这种想法,在战场上,是错的……”
左校哼了一声:“炎将军,妇人之仁,只会害了自己……以我之见,那于羝根根本没有必要去救,此般将领,便是百人亦有何用?”
凌炎赶忙顺着“反驳”了一句:“我之前一直以为左将军冷血,对谁的xing命都不在乎……但见到将军不让我杀那些黄巾兵的时候,我才对将军你有了更深的了解。”
左校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炎将军,我的士兵现在在哪?希望将军不要背信前言。”
凌炎笑道:“左将军放心,那些士兵安然无恙,他们跟着我的兵马,一会儿就到了。”
左校又沉默了半天,然后才缓缓道:“我要先看到我的士兵,然后再谈别的事情。”
凌炎忙道:“这个绝对没问题!他们很快应该就到了!”
左慈对左校道:“左将军,以我对炎将军的了解,他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既然炎将军之前已经答应了将军,定然不会食言。况且,那些黄巾兵我也看到了,这个左将军大可放心……左将军若是想见到被俘士兵后再做决定,也无不可,只是于将军的伤病,不宜耽搁,拖得越久,治愈于将军的希望便越小。炎将军的兵马,最快到这里也要一两个时辰,而为于将军疗伤的时候已过,若是再拖延,恐有生变。”
左校面无表情,默不作声。
凌炎忙保证道:“左将军,你放心,你的士兵要是有任何差错,我负全部责任,到时候,我任左将军处置!”
左校又开始沉默起来,半晌后,他才终于点点头,沉声道:“好,我便信了炎将军……既然炎将军有令,末将不能不从……”
凌炎见左校同意了,大是高兴,开心地道:“谢谢左将军!我知道左将军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令不令的,而是将军深明大义!”
左校神情复杂地笑了一声,然后看向左慈:“国师,那我们何时开始?”
左慈也很高兴:“若是将军愿意,稍后便可。”
左校轻叹一声:“好……便依国师所言。”
于是,凌炎和左慈便兴致勃勃开始准备了——其实,是左慈去准备了,凌炎则又“奉承”了左校一大堆话。左校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略显尴尬地笑了几声。
左慈准备得倒很快,十多分钟后,他便把一根看上去普通之极的细细的有点扭曲的木棍,交到了左校的手中:“此乃树之须根,请左将军用手紧握此植物之根,然后运出内气至掌中便可。”
那须根呈棕sè,很不起眼,看上去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左校用手拿着它,上下打量着:“此物果真如此神奇,竟能吸取内气?”
左慈点点头:“嗯,虽貌不出众,但很是珍贵……若是吸取了充足内气,它的颜sè便会变成黑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