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素喜洁净,而村中豢养家畜不少,粪便污秽多有不洁。且村内地面皆是泥土,雨天泥泞不堪,晴时又易生飞尘。着实不堪居住。因此,便寻保长来商议一番。”前两次来,翟南倒是没怎么在意,但现今既然将这村子作为最先传教的地点,必然需要做些文章才好。并且,此处是离基地最近的村子,如一切按计划发展,此处必然成为一处中转地。自然需要搞些建设。因此,就想着搞个政绩工程。考虑了几天,便来与这保长商量。
李平听了,心下寻思:“这是何意?莫说这村里,便是县城,州府亦是如此。”再看道泉神色又不似随意提起,便试问到:“那依仙长之意却是如何?”
“贫道是想,乘着农闲,组织人手将村庄修整一番。”翟南将他的新农村建设提议说了出来。
“这倒不难,回头小老儿安排各家出人,将村里打扫一番便是。当下也近年节,清扫一番也好过节。”李平一听,只是此事,便随口应了。
“不只是清扫。贫道想着将整个村子都整理一番。”翟南纠正到:“将这村子重新规划一下,然后该拆的拆,该建的建。”
“啥?!”李平惊得站起来,虽然没听懂什么叫规划,但拆和建还是听得明白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有人吵闹起来。
两人顾不上再说,一起出门查看。
出得门来,便见有一道士并几个闲汉,正与李裕解大等人对峙,双方争论着什么。
眼见翟南出来,那道士便越过李裕等人,冲这边喊到:“那位可是道泉?”
翟南心中略有诧异,来这时空之后,便只到过这石丰村,不知这道士如何寻上门来。感觉其态度不善,但也不惧。
迎上前去,辑手为礼:“道法自然!这位道友请了,贫道正是道泉,却不知道友名号,寻贫道何事?”
那道士还了一礼,说到“本人乃北关集闲云观住持,姓王,姓名倒不必说了。此番是听人说起,石丰村来了位仙人,便来拜访一番。”
翟南听了,知道这人便是那王豆腐了,这厮也是个妙人,知道自身名字不雅,竟略过不提。便应到:“即是如此,如何在此争执?不如进屋坐下喝茶为是。”
“茶倒不必喝了,今日里,一是想看看道友有何神通,敢自称仙人;另外,也想查看一下道友度碟,免得有人将道友当成违反朝廷法度,自行私度的野道士,扯去县里道正面前问罪。”王豆腐说完,旁边几个闲汉顿时嗤笑出声。
前日里,北关集上轰传那石丰村来了个仙人,传到王豆腐耳里。他本是个惯于装神弄鬼的,听到此事自是不信。
他自己虽守着个道观,也替人做些法事,画几笔符箓,但时灵时不灵的,他也知多半是病人自己好了,与这法事符箓无甚关系。但总是个营生,能谋些钱财。听闻此事,便先是恼怒有人抢夺生意。这北关集也不是如何繁华之地,多了个道士便是分了本该他得的钱财。于是便思量起如何应对这捞过界的外来道士。
又花了一天时间打探,闻得种种奇异,便又生起几分惶恐来。这道士明是比自己更会哄人的,若不赶紧对付,只怕自己反倒要被排挤得在这北关集讨不了生活了。遂找了几个平日相善的闲汉,支应了顿酒席,许了几个铜钱,便约了今天过来踢场。
王豆腐也是有心计的,并不一味耍蛮力。几个闲汉那是壮壮己方声势,真正要害还是揭穿这道士骗术。虽然王豆腐也知道自己哄人不甚高明,却自认拆台捉人马脚绰绰有余。又觉得这新来的道士,连市集都不进,偏偏落脚于小山村中,怕是别有古怪。因此便扯出度牒之事。
如若这道士有度牒便罢,若果真是个私度的,王豆腐倒不会真的为难,非要告官依律判这道士刺配千里。都是同行,用此事吓上一吓,唬走了便是。
王豆腐觉得自己本质上还是个厚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