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还是柳大人说得透彻。这自由之德不过是如仙长这般人物才能说的。这世俗人等便是听了,也只能徒生羡慕而已。”李虞也觉得上句话似乎有些生硬了,便又接口解释。
“贫道所言自由,亦非不顾王法。不过是教人自立,于那私事上自决,莫被旁人左右罢了。总是多谢符大人的好心,贫道入京自然会小心慎言!”翟南心中却是在想,无需跟这些人争论,只管往那逍遥自在上解释便是。待得自然道的基层组织强大起来,便要实际行动来支持鼓励这人格独立及私事自治。
虽然散了场,但闲云观外还聚了不少人流连不去。这些人多半是被道泉的神通所吸引来看看热闹,毕竟人类对于无法理解的事物总是充满敬畏和好奇。
但翟南所讲内容对于这些人也颇有吸引力。在群体活动极少,赶场红白喜事都是重大消遣的时代,参加这样一个故事大会显然是可以津津乐道好几天的事情。
“这道泉仙长讲得故事实在是极好听。听人说,今天那说书的李先生也来听了,走的时候便说,也要改讲那自然道教典创世纪里的故事。”一个闲汉依靠在天庆观门旁的墙上,对着几个同伴说着。
“那岂不是要跟道泉仙长抢夺生意?”另一人问到。
“你这蠢货,抢夺甚生意?道泉仙长是何等人,还要靠说书赚取钱财不成?李先生是在帮自然道扬名。”开始说话那闲汉顿时反驳。
“就是,俺还听说,知县老爷已经举荐了这位仙长入京。当今官家崇信道法,以仙长的神通,必然得到宠信。不定就封了国师了。”
如此七嘴八舌,就听着一堆人聚在一起议论。旁边又有几个书生,听了这些话,其中一人说道:“鬼神乱力子所不语,那荒诞不经的无需去理会。但今日这道泉却说甚自立自决,无需他顾。实在是惑乱人心,坏我名教之三纲五常。我待他出来便要辩斥一番。”
听了这话,便有那心向道教的反驳:“这道门本有自在之语,也不见谁就说蛊惑人心了。只要不是拿些障目法术,煽动无知愚民生事作乱的邪门歪道就是了。这等教义本就虚幻,那佛门还断绝俗念,不认父母,你怎不去找?”
“呵呵,只是虚言空谈,两位莫要认真。这百姓之家,终归是要过活。种地便得纳粮,为仆便须听人使唤。说什么自决自立,不过是道门奢想而已。我倒是对这道泉神通法力羡慕得紧,听人说他已是二百余岁的地仙之流,不知是否有机缘跟着学道。”
当晚,翟南便留在天庆观中过夜。
道长自那流苏姐妹上山后,还是第一次孤枕而眠,心中难免有些遐想。便在虚拟显示屏上调出几部经典片子观摩,研究一番技巧。
正是血脉贲张的时候,突然听到开门声,却是那慕容鹉入得房来。
陈庭郡虽然不爽这道泉借着符利灯的势,强借自己的地盘讲道。但众人来听经,却也带旺了观中香火,也算是收之桑榆。又加上不想恼了他,便也照顾周全,听得自己徒儿慕容鹉自告奋勇要去伺候道泉,便也应了。
那慕容鹉一进门,便见翟南脱了外袍,仅着中衣,正直直看着自己,而某处却是昂然而立。心中便是一颤,陷入极大的矛盾与挣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