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喘了好几口气,孔璋想起自己净身入宫十余年,好不容易得了这个良机,却又功败垂成。这些年来诸般屈辱竟然全是白受了,胸中满是悲苦憋屈。
再看到羽色脸色眼神已经全是冷漠,心中更是冰凉:“属下办事不力,实在该死!只请圣女代为禀明教主,便说我孔璋着实对不起他老人家!”
羽色冷冷看着孔璋眼中淌出泪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气息断绝。始终未发一语。
而柳子越从隔壁屋中拿了伤药回来,一见如此,急忙上前试探鼻息,呆了一下。方才起身说到:“圣女,孔护法已是魂归神国了!”
“这等废物,白白浪费如此良机!真神不会收他魂魄的!”羽色恨声说道,转念一想,又吩咐到:“快去找人,乘乱将他尸首丢得远远的,然后再让人发现。若是禁卫见不着这尸首,必然闭城大索!反倒是牵扯许多麻烦出来。”
听了这话,柳子越先是惊愕又是不忍,但眼看羽色阴沉的脸色,也不敢再说,只得与那护卫一起拖了孔璋尸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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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南自是不会去跟那满街百姓挤做一团,赶回住处,放了一个探测器出去便是。但也就看了看热闹,此事却是与他无关。
随着一队队禁军入城,救火的救火,锁街的锁街。弹压城中百姓,捉拿那乘火打劫的无赖之类。闹到将近天明,那宫中大火才被熄了,又到第二天中午,方才放开街禁,允许寻常人等出门上街。
又过了两日,王启年登门,告之已经说得童贯首肯,翟南尽可随军传教。又说本月底即要发兵。
翟南算来,已是中旬将至,时间已是非常紧迫。待送走王启年,转身便往道录院,寻霍沙商议。
“道友准备近日离京?”霍沙显然非常吃惊,“这却不可!官家昨日才说,因着宫中此次被灾,准备举一大醮祈福。我正寻思让道友在这醮上施展手段,借机引荐给官家,则崇信富贵唾手可得。”
“怕是赶不上了,贫道实在是有急事!”翟南说到:“贫道如今只是想获一观额即可。”
“如此良机,怎可放过?一个观额又有甚用?若是得了官家崇信,随便即可寻一朝廷所立的现成大观做住持,何必自己去建!更别说那得赐紫衣法号等诸般荣耀!”霍沙听了,还是劝到。
“实在是事关我自然道传教大事,却不想为这虚名富贵耽误。如今,只求霍道录急速帮我求得一观额即可。”翟南是要自己开设教廷的,对这朝廷的册封之类毫无兴趣,只要得一观额,算是得了朝廷承认,免得被扣个邪教淫祀的帽子就算达到目的了。
若是时间充裕,自然不妨秀上一把神迹,也算是传播自己名声。但如今有几万大军,都是等着他去救赎的苦逼羔羊,如何能错过。
好说歹说,眼见这道泉就是不肯留下。霍沙也不想就此开罪道泉,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今日便办理文书,单为龙空山自然道求一观额。
本来费了老大心血,拉拢这道泉,是想留在京中充做自己的帮手,哪知竟然来了这么一出。不爽之余,想起今晚伍月要来府中赔罪,虽然因为有则伍贵妃传话调解,总是不能过分,但也定要好好折辱一番。
这边送道泉出道录院,边走边想着这事,霍沙心中自有一番郁闷。在穿过一处院门时,却又被一匆匆而行的小道士撞上。
霍沙火气上涌,也不顾道泉在场,厉声训斥到:“陈雷,如此莽撞,哪有半分淡定守静?平素你师傅又是如何教得你?!”
眼见这霍沙教训那道士,这边翟南却注意到那小道士撞人后,从怀中跌落下几幅卷轴。其中一张散开,竟是一**女子在踢着蹴鞠。
连忙拾起查看,每幅都是一**女子,有那打马球的,踢毽子等诸般游戏。竟是全套春宫,署名处都盖了方“画中圣者”的篆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