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这些人得分别来鄯州,尽量莫显得是一伙的。”翟南又是叮嘱一句,见李云吞再无他话,便是切断了声讯。
李云吞其实这几日行事顺利,心中却是始终担忧官军干涉。而今听了这番话才算是有些底气。起身转脸看到那听不懂宋话的羌女,正满脸恐惧地缩成一团,便如看见甚邪恶法术般。又想到这道泉竟然有此神通,自己能得跟随效劳怕是大有前途。也不耽搁,急忙就出帐去寻自己的手下商议。
出得帐来,整个部落营地如今都是喜气洋洋。这等蛮人,性子直爽粗疏,各家分了头人家的牲畜财物,只会想着平白得了如此多的财物,正是好好享受一番,哪还有其他心思劳作?如今都在营地里各自邀人胡吃海喝。
李云吞一干手下作为带着大伙分浮财的领头人,自然极得众人感激。正被簇拥在几个帐中饮乐。
李云吞连寻了几个帐子,方将几个骨干都是扯了出来,再一清点,却发现少了最是得力的干将,便是问到:“比巴波这个混球却是去了哪里?”
“还在帐子里呢!刚才我去寻他出来喝酒,哪知道他昨夜与那头人的女儿折腾得狠了,说是闪着了腰,直赖着不起将养!”其中一人如此回答。众人皆是哄笑,多是说这比巴波无用的。
想起这个部落头人那养得白胖,如同数个肉球堆在一起的女儿,再配上比巴波那麻杆瘦小的身形,李云吞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往日与这厮惯熟的,却是不知他竟然是如此爱好。
但这比巴波最是蔫坏,满腹都是坏水,此番计议如何向宋人输诚,却是少不得他。于是,李云吞指着那人吩咐到:“就你了,去带两人将那厮给架来我帐中,今日却是有大事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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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厚、童贯领着帅帐大小官员一并磕头领旨。
行罢礼,王厚起身上前,从这中使手中捧过圣旨,展开查看。
而童贯则满脸堆笑地迎住那中使,说到:“这等事情,如何就烦劳海公公亲自跑这一趟?”
“呵呵!你童贯立下这等功绩,着实让人羡慕,我这不是赶紧来上杆子巴结嘛!”那中使笑着说到。
“取笑!取笑!我这也是跟在王经略身后,分润些功劳罢了。”童贯听了,口中谦让,满脸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见那王厚已是看完圣旨,急忙又是介绍:“王帅,这位便是宫中极得官家宠信的海公公,想必你们此前未曾谋面吧?”
“原来是素有才学的海总管!”王厚虽是边臣,但也听过这海大富的名声。
海大富对着童贯可以谈笑无忌,但却不敢对着王厚这等朝中重臣无礼,连忙躬身行礼:“咱家可当不得留后如此赞誉,还是留后收复青唐,为圣上解忧,功绩直追令先尊,实是一段佳话!”
这道朝中旨意下来,一是改鄯州为西宁州,另外则是加王厚为武胜军节度观察留后,童贯为景福殿使,兼领襄州观察使。
“呵呵!王帅有所不知,海公公以往就是著作不断,就连官家也是称赞的。如今更是在准备一本新书,据说是要以此青史留名!”童贯得的封赏也是极厚,却是内侍转官寄资入两使的第一人。心中兴奋之下也乐得恭维他人,嘴上说的青史留名,其实正是自家心中所想。
海大富常年伺候官家,最是善于揣摩,也是笑着恭维:“你可莫要取笑老哥!咱家虽然身在宫中,也是听说童贯老弟如今刻了方印,随身携带了自勉,却是‘经略幽燕我童贯’。圣上听闻此事,还说你心存高远,将来必为一代名宦!这般志向若是得真,才是真正的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