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眼看这乳熊衣着华贵,偏有对他恭谨有礼心中便是十分感动。待得被乳熊和几个帮闲劝下几杯水酒,酒意上头,周佳更是直拿着乳熊当做亲生兄弟一般。
那乳熊虽也是饮了不少,但他酒量确是这些年里与县中贵少们练出来的,脑中尚是清明。言辞中少不得套问这周佳的来历及道法如何。
“柳兄弟!”周佳大着舌头,拽着乳熊的手,边是摩挲边是说道:“实不相瞒,为兄确是得了一番机缘,学得了一门道门顶尖的功法。等到来日我功力大成了,纵横天下自不待言。到得那时,兄弟你就跟着为兄享尽荣华富贵。好兄弟!且等着哥哥!”
听得这话,乳熊更是大喜。暗道,这道人虽是醉酒,但看这神态却不是大话,想必是真有甚的厉害法术在身。他也不想着恳求这道人传授,纵然学了,怕是等到炼成,自家姐姐也早就被那道泉妖人污了身子。不如就干脆求这道人与道泉斗上一场,若是侥幸能收了那道泉,便能将姐姐救出那龙空山了。
他连忙做出悲痛委屈的样子,说道:“小弟也不求甚的荣华富贵,只是有一个仇家,仗着一点微末妖术,欺凌于我。此事本不该贸然相求,但今日与哥哥一见如故,小弟也就厚颜相求。若是哥哥能仗义相助,小弟必有厚报。”
周佳正是酒酣胆大,自有义薄云天的情怀。也不加思量,拍着胸脯说到:“哪来的妖人,竟敢欺凌柳兄弟?且说于我听,哥哥必然帮弟弟出了这口气。”
“我们这县里本来一向太平。但去年突然冒出一个道人自称道泉,于那深山里强占了一片山头,号称龙空山。这道泉嘴中称着甚要传教度人,实际上尽是收罗些宵小匪类,与那山寨匪类一般。不时下山滋扰,见到美貌女子,便口称与他有缘,非要强抢了去做女弟子。若是不肯,便施展妖术害人。”
乳熊说将起来,触及伤心之处,忍不住便是泪眼涟涟:“我嫡亲的姐姐,那一日出门去寺庙上香,不合被那道泉瞧见,便是硬生生抢到山中去了。我去与他理论,却被辱骂殴打,好不容易方才逃得性命出来,足在榻上躺了好几日。”
他这却是连自家爷爷打他的那顿棍子也算到了道泉头上。
“道泉?”听到这名字周佳便是感觉耳熟,但心中尚有一丝侥幸,怕是不能这般巧法。
“正是唤作道泉,纠合了几个无赖徒弟,便自称自然道掌教。”
周佳酒意顿时去了**分,只是犹疑:“可是骑着一头大白熊的?”
“正是!正是!”乳熊连忙确认到:“哥哥竟然也是知晓此人,可见这妖人真是恶名远扬了。”
想起那日所见的硕大白熊,周佳喝下去的酒水尽数化成冷汗从背上流将出来。他虽然没见过道泉施展法术,但也曾听闻连那道录也是推许的。而他这睡功决刚刚入门,法力还只是在存思时方能感到,若是打架只能全靠肉搏。就算那道泉也不施法,自己也难保能占了上风,若是那熊也参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哈,哥哥也是听过此人,虽是有些妖法道行,但哥哥却是不怕的。”周佳吃人嘴软,又见这边上都是乳熊带来的长随,估量着若是拒绝露怯,惹得这公子翻脸,怕是便要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强撑。
那乳熊本还担心这周佳既然知晓道泉,若是自知不敌便会退缩。得了他这话,心中极是欢喜。只道这周佳果然道法高深,却是有把握收拾那道泉。于是,愈发着力奉承。如今既然那道泉不在,就撺掇着周佳打上龙空山去,先毁了那妖道的魔窟。他才好先将自己姐姐救回家中。
周佳边是偷偷张望这乳熊所带几人分布,想着自己该当如何脱身,一边是推托自家乃是名门正道,岂能干下乘人不在,砸人屋舍的事情。直说要等着道泉回山,再上门与之堂堂一战。。。
无论那乳熊如何劝说,周佳都是义正言辞。无奈之下,乳熊只得熄了先砸了龙空山的念头。着人好生安顿伺候着周佳,等那道泉回山再作打算。
他前数月也曾与那些自称法力高深的江湖人士打过交道,被骗去不少钱财,再是愚钝也知道提防一招。只是吩咐着多派人手,既要好生伺候,也要严加防范。也不说让这周佳隔空施法,千里之外取道泉首级,定要盯住这周佳,让他当面与道泉作上一场,决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