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纠缠间,就见那一间屋子里出来两位青年,其中一人正是道泉曾见过的,伍贵妃的侄儿,伍月。
那两人一出门,就是发作喝问,如何这般吵闹,大扫两人兴致。待得听完那看守头领及随侍伴当的解说,其中一人便是当头向着道泉走来。
那人侧过头来,围着道泉打量一番,颇有几分英俊的脸上却是绽放出**笑容,啧啧称奇:“你这道人,好生有趣!嗜好奇异不说,偏连这惹事的本领也是如此高强!本公子怎就不知这京中尚有你这般人物?哈哈!哈哈!”
道泉虽是被保罗调制出一幅中年容貌,并拿已是修炼两百年的地仙哄骗世人,但毕竟还是二十余岁的青年。见这厮如此轻佻,心中又正是为今日这摊事恼火万分。当下也不说话,伸手便是一掌,重重扇在那厮脸上,顿时就将其打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到地上。
那青年何曾受过这个?手捂着脸颊,感觉刺辣疼痛,满脸都是不敢相信这京中竟然还有人敢主动动手打他的。也不用他吩咐,那随身的伴当见这道人竟然敢殴打自家公子,顿时围了上来动手。
道泉也正是一腔郁闷无处排遣,腕间电击器探出,便是挥拳迎了上去。有那防护衣在,对方拳脚打在身上,却是半点疼痛都没有。他只消护住了脸,免得别人打了他堂堂地仙的面皮,却是不太好看。
不几下,那人带来的四五个伴当便是被电翻了在地上。道泉犹是脚踢腿踹一顿好打。
几个看守知道这青年身份,本是袖手旁观,谁知转眼间就是如此局势,赶紧围了,连短刀都拔了出来,。但毕竟也知道,能进来的都是有门路的人物,也不敢贸然就上来伤人,只是防着这道人太过行凶而已。
这时,符利灯才醒悟过来,急忙冲到道泉前面,大喊到:“尔等胆敢?!”
他本是一县正堂,自然有官威护体。加上也是与殿前司熟悉,那些看守都认得他。那领头的知晓他的身份,急忙上前说道:“大伙儿散开些,收了兵刃!符大人,你且让你这同伴冷静些。”
这时,那边的伍月却是认出了道泉。急忙上前扯住那青年,说道:“且莫焦躁,我看这道人相貌,好像是那刚得了册封的道泉。”
“道泉?!”那青年闻言一愣,见自己伴当都倒在地上抽搐着如同发了羊角癫一般。得知了这道泉身份,也知道今日怕是挽不回场子了。但手摸着疼痛发肿的脸颊,戾气又是发作,指着道泉高声喝道:“好!好!好!胆敢打我蔡攸的,这京中你道泉却是头一位。你且等着,我定要让你好看了!”
随即,一甩衣袖,也不去管那几个伴当,便是怒冲冲的走出门去。
那伍月却是与道泉无仇,稍稍拱手示意,也是急步跟了上去。
伍月这番话,却都被旁人听在耳里。如今道泉之名京中市井本是流传甚广,这些看守如何会不知晓?
那领头的只是头痛该当如何向上交待,青宜结牟可是极为重要的俘虏,今日这事又闹得如此之大,他却不敢胡乱报个急病身死糊弄。
本是要扣了道泉,但而今既然知道了身份,却也不敢造次。只得苦着脸,任道泉自行离去了,自己则匆匆赶去寻该管的上司禀报。
这等时分,自然是要拖道友下水方好。道泉甩下那只在担心此事牵扯到了自己的符利灯不管,自去寻那道录霍沙商议。
“贫道确实去寻那青宜结牟有些事情。奈何她突然就魔怔了,自去寻死,却与贫道并无半分关系。”道泉也是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怕是洗不清白了。将事情讲述明白,便是坦然说到。
“唉呀!道友如何行事这般不谨?!”霍沙听了,也是愁眉大皱,埋怨到:“那蔡攸正是蔡相之子。又有些才学情趣,打去年起就近侍于官家身前。先前就因为筑基丹之事,与我及道友生出些嫌隙。今日又吃了亏,失了颜面,定然会在官家面前构陷。”
又是苦思许久,霍沙才说到:“明日一早,我便进宫去帮道友解说。如今只有往道友所修功法上牵扯,迎着官家猎奇的心性,或许就能化解此事。”
临别,又是叮嘱道泉:“这京中不比外地州府,道友若是有甚不足以外人道的癖好,千万收敛了。谨慎!谨慎!”
第二日,就是有小黄门来寻着了道泉宣旨:却是官家赏赐了十名宫女,服侍于他。
领进来一看,皆是白发鸠容,每个都有六十余岁,都是合该养老的年龄。个个打扮得齐整,簪花贴黄,颤颤巍巍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