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幸运的,纪绍辉赶上了去县城的最后一趟大巴车。
由于二人的票是并排挨在一起的,傅笑寒看着窄小的空间,道:“纪绍辉,你往里面坐。”
纪绍辉看了眼傅笑寒的长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大巴行驶了四个多小时,天色渐渐变暗,车厢内渐渐响起各种各样的呼噜声。
车内外的温差较大,玻璃窗渐渐浮出一层厚厚的雾气。
“我们还要坐多久的车?”傅笑寒皱眉问。
“今晚十一点到县城,你忍忍吧。”
傅笑寒看了眼手表,七点都不到,还有五个多小时。车厢里的气味十分难闻,道路也颠颠簸簸的,这趟旅行对傅笑寒而言,真是活受罪。他心里暗骂自己脑子进水才跟着男人来这种不毛之地。
“纪绍辉,开车窗。”
“暖气跑了,大家都冷,别人会说的。。”
“怕什么?”傅笑寒拉开车窗,呼啸的冷风立即灌进温暖的车内。纪绍辉知道傅笑寒是说一不二的脾气,无奈只能把窗子拉小了点,留了一条两指宽的缝隙用来透气。
大巴停在一个补给站做短暂的休息,纪绍辉买了两碗方便面,用热水泡开,打算当晚饭填饱肚子。
“你自己吃吧!”傅笑寒拒绝老男人的好意,他不喜欢油腻的食物,尤其已经坐了四个小时倒胃口的长途车,根本没有一丝食欲。纪绍辉呼噜呼噜吃完两碗泡面,道:“那你自己去商店买面包吃吧。”
说完,纪绍辉先行上车了。
车子又颠簸了五个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两人下车后,傅笑寒捂紧羽绒服的领口,道:“你家在哪里?”
“在乡下,还得坐车。今晚我们住在城里,明天一个外甥会来接我们。”
听到这句话,傅笑寒脸色发青,差点儿没有晕倒在地。他心里憋着心中的火气,又暗骂自己是自作自受。
两人去了城中最好的宾馆。但是宾馆正在翻修,开放的房间有限,只剩下一张大床房可以住人。
前台小姐瞥了眼犹犹豫豫的纪绍辉,打着哈欠,问:“你们到底住不住哦?”
纪绍辉道:“真的没有多余的房间?”
“没有了。”
“那帮这位先生登记上。附近还有其他住宿的地方吗?”纪绍辉打算自己再找个地方过夜。
“附近的都小招待所,条件肯定赶不上我们宾馆,你们两个老爷们儿,又不是异性,住一起不碍事嘛。”前台劝说。
纪绍辉看着傅笑寒。
傅笑寒蔑然一笑,顺手拿过纪绍辉的行李,淡声道:“不麻烦了,一起住这里。”
房间的条件尚可,虽然装修摆设有些阵旧,但卫生打扫得十分干净。
暖气烧得热乎乎的,纪绍辉解开围巾,脱掉外套,坐在床上缓气。
傅笑寒从行李包拿出牛奶、面包,斯条慢理地吃。
“你还没吃东西?”纪绍辉惊讶道。
“我可不是你,随便哪种场合都想着吃。”
纪绍辉听到这句伤人的话,倒也没生气,拿了洗漱用品走进洗手间,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拨打前台的电话。
“房间的热水器坏了。”
“没有坏,宾馆在搞装修,暂时无法供应热水。”前台道。
傅笑寒问:“没有热水吗?”。
“嗯。今天晚上就凑合睡吧,明天再找地方洗澡。”
傅笑寒道:“纪绍辉,明天你自己回家吧,我不跟你,想一个人静静。”
纪绍辉知道小孩是后悔来了陕西,也没再勉强他。他麻利地脱掉身上的羊毛背心和衬衣,钻进被子里准备入睡。
“快点去洗漱,我要关灯。”被窝里有些冰冷,男人不禁缩紧身体,只露出一个脑袋,对坐在床边发愣的傅笑寒说。
心里又产生出那种熟悉的怪异感,在男人的催促下,傅笑寒洗漱完也上了床。
傅笑寒不习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入眠,便开了一只台灯,橘黄色的光线萦绕着不算宽阔的房间,一切寂静无声,纪绍辉匀称的、富有节奏的呼吸声格外响亮,果然是小地方,这个时间点街道上安安静静的,无一丝嘈杂。
听着男人的鼾声,傅笑寒难以入眠。
一年前,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和男人在一座陌生的小城,同床而眠。他说不清此时的感受,不过,心底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那种变化的滋味并不算坏。
他和纪绍辉,现在也算朋友了吧!
想着想着,眼皮渐渐沉重不堪,没多久傅笑寒就睡熟了。
半夜时分,熟睡的傅笑寒开始不安分了,抢被子,乱翻身,睡姿五花八门,没多久就把所有的被子卷到自己身下。
“啊嚏——”没被子盖的纪绍辉被冻醒了。他无语地望着睡相奇差的某人,费力地抢了三分之一的棉被,然后紧紧卷在自己身下,生怕对方又抢他的被子。
迷迷糊糊中,一只修长的手开始乱摸他的脊背,好像在寻找什么。胡乱摸了一会儿,手终于拽住了被子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拽。
“傅!笑!寒!你还睡不睡了!!!”纪绍辉忍无可忍,高声骂道。
未料,一具健硕结实的*贴上了他的背部,头顶还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别吵……”
紧接着,傅笑寒的四肢也紧紧缠住了纪绍辉,纪绍辉嚷嚷几句,傅笑寒缠的越发紧了,*与*之间密合的不留一丝间隙。
纪绍辉被勒的无法动弹,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特有的味道,这时身上也暖和了不少,因此他也没再计较,闭上眼睛再次进入梦香……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纪绍辉正做着美梦呢,突然感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腰部,然后使劲的摩擦、碰蹭。
纪绍辉被蹭的难受,转了一个身,半睁开眼,只见傅笑寒紧紧蹙起好看的眉,睫毛轻轻颤抖,好像在做什么美梦,往下看他的档|部肿的很高很硬,所以才会抱着自己蹭来蹭去。
纪绍辉当即了然,他不急把对方叫醒,现在叫醒他,摆明是让要面子的小毛孩尴尬。
男人晨bo是正常的生理现象,纪绍辉看自己,那个部位也抬起了头。
这时,纪绍辉的手机响了,应该是外甥打来的,他慌慌忙忙推开像章鱼缠绕着自己的男人,披了件衣服就赶紧下床接电话。
外甥说他下午他会来县城里接自己,顺便要采购一些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