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死者名叫刘昕,32岁,家住在城北华阳新居,已婚,育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她前夫叫段祺均,在一个月前两人离异,段祺均还没有另找,但刘昕已然再嫁,新任的丈夫是个比她年长将近二十岁的老男人,丁文易,年过半百,经营了家外贸公司,家底蛮殷实的。
先联系到宁疏影,我催促他说新有了件棘手的案子,裴头交待一起行动,这才把在家睡懒觉的宁二货骗到d.i.e。几日没扫雷,宁疏影手痒,趁着我给他讲案情的功夫,他扫了两盘,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想到晚上竹叶红约我在家碰面,我没再耽搁时间,立即收拾好东西与宁疏影前往城北。
或许今日大多数人被无遮大会吸引过去,街道上车流量比以往少了挺多,约有一个小时,我们便抵达目的地。
华阳新居有高层也有独栋的别墅院落,处处有监控,属于高档小区。刘昕家住在最东边的三层别墅,保安引领着我俩来到她家大门前,按下门铃。
很快,走出来一个徐娘半老的大龄妇女,她奇怪的问道:“你们找谁?”
“这可是刘昕家?”我道。
“嗯,对啊。”
“刘昕在天觉寺的无赦大会,被杀了。”我掏出警员证,道:“我们是警察,想来了解下情况。”
“啊?你说什么?绝不可能!”大龄妇女震惊,眼泪倾洒而出,她哀泣道:“我家小昕怎么可能会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她承受不了亲人的死讯,头一歪,昏厥在地。
见此情形,也顾不得啥规矩了。
我们翻越了大门,将这妇女抬进别墅一层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宁疏影在冰箱里取来两块冰,垫着毛巾敷在她的额头。效果还不错,没十分钟,妇女睁开眼,仍然不忘悲伤的道:“小昕她真的……?”
我点点头,并掏出案发现场的照片给她看。过了会,妇女的情绪所有缓和,她双目无神,“我是小昕的大姨妈,这孩子命苦啊,她亲生父母二十岁不到就生下了她,因为是早孕,俩人也没成家,所以她打小就被遗弃。我领养了她。她又乖又孝顺,老天难道瞎了眼,先是让她失去婚姻,好不容易走出阴影时,还让她命陨。”
这时,楼上传来小孩的哭声,我询问的看向大姨妈,她叹道:“这是小昕的娃,我去楼上抱下来哄哄,咱们再继续说。”大姨妈抱着小孩走下楼时,她脸上还湿答答的,刚洗过脸。小家伙止住了哭泣,乌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转,懵懂的在我和宁疏影之间看来看去,并不怯生。
“刘昕和她前夫谁导致的婚姻破裂?”我问道。
“小段先出轨的,随后刘昕就闹离婚,这男人真不靠谱,有了孩子还在外边乱搞。”大姨妈捏了捏小孩的胖手,接着道:“后来小段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祈求小昕原谅,但她执意离婚,还赌气的嫁给了年龄比她父亲还大的男人。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慢慢的他也感觉嫁对了。”
“行,大概情况我了解了,那你就通知下她丈夫,去把尸体领回来料理后事吧。”
离开了华阳新居,我和宁疏影在小区附近一家东北饺子馆停下车,折腾了一中午,决定先把肚子填饱。喷香的猪肉白菜馅饺子端上了桌,宁疏影夹起一只吹了吹,塞入口中,他咽下去之后道:“凌宇,你说刘昕的死因,应该是什么?”
“哟?你啥时候讨论案情了?”我诧异的看着他。
他淡淡的道:“我只是对queen挺感兴趣。”
“好吧,凭借我在d.i.e从警四个月的经验,大概有五种可能。”我一边咀嚼着饺子,一边道:“第一种,离婚一个月,死者就嫁给了老男人,他前夫不甘心,买凶杀人。第二种,丁文易明里一套、暗里一套,可能觉得这女人贪图自己啥,雇凶杀之。第三种,我查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丁文易给刘昕买了大额度的保险,或许他公司亏空,急需一笔钱,预谋了这场婚姻,杀之骗保险金。”
“第一种和第三种比较贴近。”宁疏影道,他想的出神。
“别急啊,还有两种呢。”我忽然嗓子噎住了,赶紧把嘴里的饺子吞咽,喝了口水说:“第四种,刘昕的大姨妈和丁文易暗生情愫,这所谓的姨妈买凶杀人。最后一种,我被‘d’视为眼中钉,神秘黑衣客为了杀我,请得queen,但她失手了,刘昕受到无妄之灾。”
宁疏影放下筷子,嘴角翘了翘道:“还有第六种。”
“啥?”我愣住。
“queen的出现,和刘昕无关,与你有莫大的关联,她的纸牌精准的切入刘昕脖颈,意思在警告你,让你心头产生恐慌。”宁疏影幸灾乐祸的看着我,“她这种杀手,对于板上钉钉的猎物,会觉得一下子杀死太没趣,总会想尽办法折磨到对方崩溃为止,这……就是杀人快感。”
“你这么了解,难道也有这所谓的快感?”我搞不懂他什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