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应该会改变策略,换种方式毁掉夏家!
但是,她阖上眼睛,这到底关她什么事?又关她多少事?
她也只是一个被夏家轻视和遗弃的夏女罢了!想想夏落葵曾经遭遇的一切,想想夏家人所做的一切,她有什么理由要去拯救已经堕落到无可救药的夏家?
她有什么理由要为夏家继续忍受这一切?没有!绝对没有!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夏家面临的这一切,皆是夏家的责任,她无法为夏家承受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唰”地站起来,摸了摸坐在旁边写字的肉肉的脑袋:“肉肉,我出去办点事儿,你乖乖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哦。”
肉肉乖乖地点头:“好,肉肉要乖乖练字。”
夏雨琳亲了亲他的脸,大步走出葵园,往老太太的住处走去。
她要跟老太婆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手里这封信,就是她的资本。
老太太很少见人,平素也没有人敢轻易去找她,但这一回,老太太破例见她。
兰姑领着她进入佛堂,夏雨琳第一次来到夏家的“圣地”,看着神龛上庄严慈祥的佛像,还有坐在佛前敲着木鱼颂经的老太太,她的感觉竟然是想笑:亏她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善男信女哦!
她当然没笑出来,而是一本正经地行礼:“落葵见过奶奶。”
夏老太太停止念经和敲打木鱼,抬眼,笑道:“葵丫头坐下来吧,兰姑,给葵丫头斟茶。”
而后,她拉起夏雨琳的手,笑得慈眉善目:“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没让奶奶失望。”
夏雨琳眯眯地笑:“谢谢奶奶。奶奶,我这次找你,是为了跟你要奖励的,你可要对孙女我大方一点哦,毕竟我非常努力嘛!”
夏老太太笑道:“好好好,你尽管说,奶奶能做到的一定答应。”
夏雨琳笑道:“这个要求对家里来说一点也不难,奶奶一定能做到的,不过呢,在提要求之前,我有一样东西要给奶奶看看。”
说着,她拿出那封信,展开,放在奶奶面前:“奶奶你看,我这样也算是达成您的要求了吧?”
夏老太太眯眼,拿起那封信看了又看,而后道:“这么说,还有人没有被抓出来喽。”
“奶奶,”夏雨琳用撒娇的口气道,“可它说不会再杀人了啊,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奶奶非要找出这个人来的话,葵儿想来也能做到的,但就怕到时会查到太多人,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来,到时弄得全家鸡犬不宁的!不如这件事就先放下,如果凶手到时再杀人,我再去找它出来也不迟!”
她赌老太太一定不愿意她查得太深,因为,夏家一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内幕,她若真将这府里有点地位和权力全查一遍的话,那些人干的龌龊事一旦曝光,夏家的颜面往哪里搁?
夏老太太阖上眼睛,沉思一会后,睁开眼睛,叹气:“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总之,这封信到底是恶作剧还是认真的,眼下也不好判断,只能留待日后判个真伪了。”
说罢,她又微笑:“丫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夏雨琳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夏老太太:“我想要肉肉这个孩子!”
夏老太太显然很意外:“肉肉?你是说老四?”
夏雨琳点点头:“我喜欢这个孩子,我想得到他的抚养权和监护权,哦,也就是说,我想像母亲一样带着他,照顾他,保护他,全权负责他的一切,直到他成年为止。也就是说,在他成年之前,他是我的人,他的一切由我决定,即使我嫁了人,也要带着他走。”
虽然她可以带肉肉离开,但是,肉肉名义上仍然是夏家的四少爷,一生都是属于夏家的,而她最终会成为“泼出去的水”,夏家将来未必管得到她,但一定能时时管得到肉肉,她擅自带肉肉走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夏家若是借此发难,她于情于理于法都将站不住脚,说不定会给肉肉埋下麻烦。
她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就是“买断”肉肉的自由,也就相当于给肉肉自由。
夏老太太:“……”
她仔细端详夏雨琳的表情,知道她是说真的以后,才道:“你为何想要那样一个孩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可想过带着那样一个孩子,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夏雨琳说得温和,目光却异常坚定:“因为我与他不仅是姐弟,也是朋友,还是母子!我真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对待着,我想我到死都放不开他的,而他也离不开我!我只要想到将来我嫁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心里就痛得不得了,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绝对不会放弃他!”
夏老太太一脸探究:“你明年三月就要嫁给侯爷了,你这么想,可想过侯爷的心情?”
夏雨琳随口就道:“我已经跟他说明了,他说,只是区区一个小孩子罢了,他养得起,此外没说别的。”
她恨不得取消这门亲事,也不怕让侯爷知道她的态度,但她确信,侯爷就算知道了她非要带肉肉嫁人这一点,也不会取消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