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璃骁低笑起来,笑得渔嫣心里生怒,把他在腰上乱揉的手打开,恼火地问:“你笑什么?我未必还会栽脏陷害她们两个,让你去找她们,你自己赖在我这里。”
“又发脾气,你怎么这么大脾气,人家都当解语花,你却是朵小刺花。”他还是笑,粗壮的手臂环过来,摁住了她的软腰。
“你自己来找我刺你,我还费力气了呢。”渔嫣忿忿说着,推着他的手,要继续往里面缩。
“你费了力气吗?”他低笑起来。
渔嫣薄唇紧抿,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地说:“我就这么好笑,没人给我作主,也没人还我公道,我自己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忙你的大事去吧!念恩的事,你也没给我交待。偌大的王府,你声称全在你的掌握之下,就在眼皮子底下,念恩被人给害了,你只管放你的长线钓大鱼,我们的命都不是命,反正只是给你用来解那壶鹿血酒的!”
御璃骁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凝望了她半晌,合上眼帘,淡然道:“睡了,明儿还有事。”
渔嫣刚要翻身,他的手掌立刻就用力按住,眼睛都没睁,只冷冷说:“就这样躺好。”
渔嫣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踩他的尾巴,可还是踩着了。他又不是那种做什么事、做什么安排都要向自己女人来禀个一清二楚的类型,渔嫣才有了莫问离撑腰,就开始咄咄逼人,难免让他心中生怒。
渔嫣也委屈,不顾一切地投进他的怀抱,做梦都是和他双宿双飞,可惜他看上去却没这心思……夫人要有,天下要有,她也要有,天下的好事,他都想占尽了,不放手。
渔嫣就是这样的性格,眼里不想揉砂子,那些女人可以存在于王府,却绝不能存在于他的心中!若他坚持护着那两个女人,长此以往,只怕还有更尖锐的冲突。
她睡不着,心里窝着一把火,也动不了,只稍动一下,他的手掌就死死扣紧。
“腿麻了。”她不耐烦地推着他的手。
可是,他却突然把整个手臂都揽了过来,把她用力摁进了怀中,这下子,连整张脸都被他摁在了心口上,一喘气,全是他的味道。
“塞不满你是不是?”他的声音从她头顶飘来。
“你敢再来……”她用力挣扎着,张嘴就往他心口上咬去。
牙齿深深嵌进他结实坚硬的肌肉,带着些许愤怒,些许沮丧,用力地咬他,甚至尝到了几丝血的味道。
他一直没动,就让她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道:“渔嫣,不管什么时候都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我在你身后撑着,但是有一点,你若敢和我对着来,和别人眉来眼去,我就会断尽你身上的骨头,永远只能躺在我这里。”
渔嫣打了个冷战,松开了牙,抬头瞪了他一会儿,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认真说:
“掐吧,你我二人性子都这样狠,有朝一日,一定会拖刀互砍,不如你现在掐死了我,一了百了。“你就不能放柔和些吗?”御璃骁猛地睁开眼睛,勃然大怒。
“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些吗?为什么总是又打又杀?”渔嫣坐起来,小声反问他。
都是好强的人,火气真挑了上来,都不肯让步,只差一点火星子,就能把整座大殿给烧起来了。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傅总管有些焦急的声音。
“王上,有紧急军情。”
“自己睡吧。”他盯她一眼,用力掀开了帘子,披衣出去。
渔嫣也不想和他吵架啊,可是从踏上画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太平。
外面的声音很小,他进来了一下,换了一身锦衣,是丫头们伺侯的,也没朝她看,匆匆离开了。
渔嫣突然有些后悔,说几句软话不就好了吗?这不是把他往那两个夫人,往那些美人身边推?
念安匆匆跑进来,给她倒茶,又小心陪她说了几句话。御璃骁最后喝斥她的那几句,外面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妃,明明好好的,怎么就吵起来了。”念安看着她胳膊和肩膀上吻过的痕迹,不安地问她。
渔嫣苦笑,不知如何作答。好像都没错,好像又是她错了。床第之间当温柔如柳缠上他的身才是,怎么就忘了她是众人眼里的妖姬?可是,她就是容不得他维护别的女人啊……
“哎,常让我们忍,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念安叨叨几句,替她掩上帐子,出去了。
渔嫣百般难受,睡不着,可骨头又疼,爬不起来,一夜难熬,好容易看到天亮了,还是横下心去书房里看他,服个软。她确实不应该咄咄逼人,由着性子乱发火。他正烦国事呢,让她温柔一些也对呀。
末了,她看着铜镜中的苦瓜脸,又小声苦笑道:“还不是你自己纵得我放任性子来,说我唯一不把你当王,只当丈夫的人,可现在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