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现在头很疼,眼睛也疼,喉咙里干涩得厉害,胃里也空空的。
反正在皇宫的第一晚,她过得挺糊涂的,糊涂到什么感觉都没留下。她就在他的身边趴着,他的手掌还在她的腰上搁着,锦被下,两个人光得像两条鱼。
她紧拧着眉,看着他回想,昨晚她吃了那道看上去挺美味的酸辣鱼头没有?还有,腰酸背痛,尤其是腿痛……这就是夫妻的事?
她盯着御璃骁的脸看着,紧合的双眼,密睫平静地敛着,眉头微拧,唇抿成直线,也不知道为何睡觉还要这么严肃!
犹豫一下,揭开被子想下去,天都大亮了,她要去看看大马他们。
“去哪儿?”御璃骁的手掌立刻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拖回怀中。
“起来,干活。”渔嫣闻着他身上薄薄的汗味儿,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你是我的王后,你要干什么活?”他双臂锁得紧紧的,在她耳边低喃。
“我要去安顿我的族人了,你难道不要干活?”渔嫣侧过脸来看他。
“嗯……要议事,”御璃骁又抱了她一会儿,这才松手,大声问:“什么时辰了?”
“回王上,已是酉时。”傅总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么晚了。”御璃骁坐起来,掀开锦被下去。
渔嫣赶紧捂住脸,非长针眼不可!
“今日锦程和安鸿都得议事,脱不开身,让十月和白鹰随你去,有些事,白鹰作主,看中哪里让他去给你安排。”御璃骁穿好了中衣,转头看她,见她缩成一团,好笑地说:“起来吧,又不是才和我在一起。”
“你转过身。”渔嫣闷闷地说。
御璃骁果真转过身,身后悉索响了半天,又听她说:“我没有衣裳换呀。”
“哦,傅总管,准备王妃的衣裳了吗?”
“都备好了,王妃今日要出宫,备的是民间常穿的窄袖裙,浅绿色,王上看如何?我现在让念安进来服侍王妃。”门外的傅总管赶紧回。
“进来吧。”御璃骁拿起挂在一边的龙袍,自己穿好。
一夜欢,让他神情气爽,渔嫣就是他的解药,一丁点温柔就让他意气风发。
殿门缓缓推开,伴着这沉闷的声响,阳光扑了进来,落在御璃骁宽厚的肩上,仿佛他一人就扛起了整片天空,金色龙袍之上十爪金龙腾云驾雾,气势磅礴。
渔嫣盯着看了半晌,只得承认,这人实在威武尊贵,气势非他人能及。
“如何?”他笑着问她,双臂平抬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好。”渔嫣抱腿坐着,点头。
御璃骁眼中的笑意浓了,不管怎么样,这一刻,她在身边与他分享,这感觉太美妙了。
“恭贺王上,恭贺王妃,明年一定有小皇子。”
念安笑吟吟地过来,挽起了帷帐,把衣服放在渔嫣的面前。
渔嫣匆匆穿好,小声说:“念安,你今天随我出去吗。”
今天得好好问问念安,是不是因为银袋子的事和御璃骁相识的。
“好呀,还能去看看许娘子呢。”念安兴奋地点头,然后悄悄瞟御璃骁,待他点了头,才乐得又一咧嘴,“还能陪王妃去吃王妃最爱吃的裹蒸粽。”
“王上,郝谷主已到,大家都在崇观殿等着王上。”
傅总管带着小太监们,捧着盥洗用具进来,给二人行了礼,恭敬地请安。
“走吧。”御璃骁快速洗了,带着人大步出去,到门口时又转头指她,低声叮嘱,“早点回来,不要太晚了,别让我亲自去捉你,今儿忙,没空管这闲事。”
“嗯。”渔嫣坐在梳妆镜前,给发上攒了根玉钗,盯着铜镜点头。铜镜里,他的身影微微有些扭曲,让这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
“郝谷主是什么人?”待他们走了,渔嫣问。
“坏人!”念安立刻啐了一口,扭头看了看大门,继续说:“他是晨瑶夫人的父亲,神医谷谷主,她可不是个好玩艺儿,总陷害王妃,现在好了,王上休了她,看她还能得意!只可惜不能定她的罪,她不要脸,又攀上了宏郡王,如今住他那里,我要是她,如此水性扬花,不如去死了。”
“有多坏啊?”渔嫣又问。
“下毒害你,还和你抢王上。”念安又啐,压低声音说:“可她怎么抢得过,王上都不拿正眼瞧她,活守寡,活该。还有她身边那个男人,是个死太监……呸,傅公公是好的,王妃要记得,赛弥长着鹰勾鼻子,是恶人,遇上要躲开。”
“别骂人。”渔嫣拍了她一下。